这么一想,他自始至终都是想娶自己为正妻的?唐妧蓦地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一直盯着后面的男人看。
“赵公子,你确定自己没有开玩笑?”唐妧简直不相信,他们两个的身份天差地别,他是堂堂朝廷命官,又家世显赫,而她不过只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市井小民,又才认识短短数日,怎么可能会就动了真情?
“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在跟你开玩笑吗?”赵骋见她此刻表情呆得像是小兔般,忍不住又亲了一口,才道,“不然你以为,我千辛万苦讨好你,一心想着哄你开心是为何?难道只是为了抓你回去给我当小妾?想你做妾,我又何必这般煞费苦心,直接逮了人回去关起来就是,我还在乎你是不是高兴?”
唐妧晃了晃神,然后道:“你放我下来。”
赵骋没有固执地继续圈住她,而是松了手,放她下来。
唐妧站得离他远了些,有片刻沉默,而后道:“赵公子,您请回吧。”
赵骋起身,双手缓缓负于腰后,朝她走近两步。唐妧见状,也后退两步,却一直低着脑袋,不敢看人。
见状,赵骋也没有再选择步步紧逼,他想给她些时间,让她好好考虑。与此同时,他也需要尽快与唐家人沟通。他并不觉得自己的身份是占优势,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看得明白,唐家人并非是那种会攀附权贵之人。将女儿远嫁京城,又是关系复杂的高门大户,他们未必会愿意舍得。
所以,他不敢贸然上门提亲,免得让人家认为,他是在逼迫。
“这些活计,今天别再做了,好好休息。”他抬手,想帮她把被风吹乱的鬓发轻轻撩到耳边去,却见她连连退了几步,他手僵在半空,好一会儿,才收了回来。
她不是应该高兴吗?难道是他吓到她了?
赵骋琢磨不透,眉心便轻轻拧起来,又安静看了会儿,再三叮嘱要她好好注意休息后,离开了。
赵骋没有走正门,而是从窗户口一跃而出,唐妧几乎只是眨了下眼睛的功夫,就瞧不见人了。她呆呆望着窗户口,有些失神,想着,自己刚刚是不是在做梦。
等了有一会儿,直到确定他是真的走了不会再回来了,她才坐回去。
望着窗外那轮皎洁的明月,她愣愣出神,独自沉默坐着看了好一会儿,才起身离开。
关了窗户吹了灯,爬上床,抱着妹妹阿满睡觉。
赵骋没有即刻离开,从窗户跃出去后,蹿到了屋顶。他站在屋顶上,隐在黑暗里,负手凝神注视着坐在床边愣神的小姑娘。他先想的是,刚刚是不是吓到了她,然后又想,她是不是会愿意接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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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越来越凉爽,晚上睡觉就算关着窗户,丝丝薄凉秋风也能透过窗棱吹进来。
因为天气舒适,唐妧还算是睡得香,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外面天儿已大亮。唐妧先自己穿了衣裳梳好头发,然后帮妹妹阿满穿衣裳。小阿满脸蛋睡得红扑扑的,揉了揉眼睛睁开,见姐姐就在,她小肉球般圆滚滚的身子就扑进姐姐怀里。阿满小胖手很有劲儿,抱着姐姐不放手,唐妧拉都拉不开。
“阿满,起床了。”唐妧抬手,轻轻拍打妹妹圆润的小屁股。
“不要,想再睡,抱着姐姐睡。”阿满扭了扭身子,把脸贴在姐姐胸口,吧唧着嘴巴继续睡。
外面秀禾打了热水进来,见二小姐在跟大小姐撒娇耍赖,她似是有话要说,欲言又止。
唐妧看见了,直接问秀禾道:“怎么了?”
“姑娘,老太太来这边了,刚刚奴婢去打水的路上瞧见的。脸色好像不太好,疾步匆匆的。”秀禾很小的时候就被唐家买来做丫鬟了,她几乎是跟着家里大小姐一起长大的,所以,唐府有关老太太跟太太不和睦的一些事情,她也清楚。总的来说就是,老太太十分不喜欢太太,也不喜欢大姑娘。
老太太不喜欢太太,但是老爷很喜欢啊,老爷怕太太会受委屈,所以府上的宅院分成东西两个院落。老爷这样做,也是想给太太一个清静,哪里知道,老太太因此对太太意见更大。
逢年过节,只要家里来了客人,她一准拉着人家说太太坏话。说太太不孝敬老人,不敬重她,唆使老爷孤立她老人家。
“好了,我知道了,我收拾一下就去母亲那里。”唐妧抬手又打了下妹妹屁股,“阿满,再赖床姐姐真的要生气了!”
“我起来了!”阿满听姐姐说话语气不对,连忙一滚,然后艰难地爬起来。
唐妧给妹妹穿了衣裳,又帮她梳了辫子洗了脸,然后牵着妹妹小手去母亲陈氏屋里。
屋里头,不但唐老太太在,唐老爷唐元森,还有唐家少爷唐锦荣,都在。唐妧牵着妹妹手进去,依着规矩先给几位长辈请安,然后坐在母亲身边。
“咱们唐家出钱出力,那沈铭峪可以说是唐家供出来的,最后倒是好,人家考中举人老爷,腾一下飞走,攀上高枝儿了。你们跟我说,沈家亲事黄了没有关系,夏夫人有意想讨这丫头做媳妇儿。那夏公子这次也是中了举,夏家家底摆在那儿,我一想,这事儿靠谱啊,可是最后呢?”唐老太太显然是气得不轻,手杖重重砸在地上,“说吧,这回夏家怎么又不行了。”
“娘,其实……”唐元森嘿嘿笑着想解释,却被唐老太太骂住了。
“你闭嘴!我不想听你说话!”唐老太太狠狠瞪儿子,呼哧呼哧大口喘气儿,转身抬手指了陈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