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真按规矩罚了锦瑟,不就等于直接得罪了林如悦?虽然现在看起来这个少夫人和和气气没什么脾气,但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是不是个扮猪吃虎的?要是在司徒灏面前黑她几句,那她岂不是以后更难接近司徒灏了?
当下强压下心底的怒气,勉力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极不自然的笑容,伸手扶起锦瑟,装出大度的样子,道:“怎会怪罪呢?锦瑟姑娘快起。”
“奴婢谢过穆姨娘。”
锦瑟公式化的对她行了个礼,便站回林如悦身后,低眉垂目,脸上没有半点情绪,直把穆念儿看得牙痒痒的,偏又发作不得。
“妹妹果然心胸宽广,是个仁厚的,这也耽搁一阵子了,姐姐就先回去了,妹妹自去忙吧。”林如悦看戏看得很过瘾,按下心底的笑意,带着锦瑟先行离开了。
穆念儿却依然站在原地,右手死死地拽着锦帕,望着两人背影的眼神就跟刀子一样,紧咬下唇,恨声自语道:“不过占着正妻的名分,神气什么?待我生下爷的长子,看你还能不能这般嚣张!”
手轻抚上自己的小腹,面上却划过愁容,这都快六年了,也没能跟司徒灏圆房,这样下去她在府里哪有出头之地?
幽怨地叹了口气,抬脚往玉挽阁走去。
还没靠近大门,便看到玉可卿的贴身丫鬟翠竹鬼鬼祟祟的探出头来,她连忙躲到一旁的假山后,待翠竹从院子里走出来,她犹豫了阵,悄悄跟了过去。
翠竹一路小心翼翼地走到府邸后门那,塞了个荷包给看门的婆子,然后在对方谄媚的表情下,打开后门离开了司徒府。
等到后门关上,穆念儿才从暗处走了出来,眉头深锁。
虽说府里下人往出都有规矩,且限定了时间和次数,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看守后门的婆子又素来是个贪财的,偶尔拿了好处便放人出府,因从未出过麻烦,所以管事的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不过翠竹这一路上都鬼鬼祟祟的,出府是想做什么呢?究竟是私自离府,还是玉可卿吩咐的?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呢?
穆念儿朝后门那走了过去,婆子一见她来,连忙行礼道:“老奴见过穆姨娘。”
穆念儿点头受了她的礼,开口问道:“刚才出府的可是表小姐跟前的翠竹?”
婆子脸色大变,忙跪下道:“穆姨娘恕罪,老奴知错了!求穆姨娘勿将此事上报,老奴再也不敢了!”
穆念儿忙上前将她扶起,笑着安慰道:“多大点事儿,嬷嬷你何必如此惊慌?谁没点急事儿啊?若都按着规矩来,误了正经事儿怎么办?放心,这事儿我就当没看见。”
婆子这才松了一口气,看向她的眼神满是感激,“老奴谢谢穆姨娘体谅。”
穆念儿不在意的挥挥手,然后装作不经意地问道:“翠竹何故这时候离府?莫不是表小姐有什么事儿?”
翠竹是家生子,但亲人都在玉可卿老家那块儿,所以皇城里并无亲人,私自出府不为亲人,便是为了自己的主子办事了。
婆子摇头道:“这老奴就不知道了。”
穆念儿也不好再问,遂打发了婆子离开,然后看着紧闭的后门,陷入沉思。
入夜,月上柳梢头,风动桂花香。
林如悦看着一点都没有离开意思的司徒灏,暗暗咬牙,眼珠子转了几下后,走到他卧着的软塌前,开口道:“相公,妾身有事想跟你商量。”
原本闭目养神的司徒灏闻言睁开双眼,带着笑意回道:“如儿怎跟为夫如此生分?有事直说便是。”
“花朝会那日妾身有遇着卿儿,她跟妾身说对相公情根深种,愿做妾侍常伴左右,原本为夫君纳妾是妾身本份,但卿儿的身份不同,所以妾身想问问相公的意思。”
司徒灏原本带着微笑的脸瞬间冷了下来,瞥了她一眼,沉声道:“如儿可真是贤惠得紧。”
玉可卿的心思他多少有猜到一点,但一直以来只当她是自己妹妹,故而爱护有加,没想到他视作亲妹的女子竟然起了这般心思,还跑到林如悦面前说。
顿时,司徒灏对玉可卿的好感跌至冰点。
林如悦哪里知道他想什么,只当他被揭了短恼羞成怒,按下心中冷笑,敛眉低头,装作小心翼翼的样子,道:“妾身只是谨守正妻本分,若惹怒相公,妾身甘愿受罚。”
好个谨守正妻本分!司徒灏气得差点想拍桌子了,但还是按捺了下来,强忍心中不快,冷冷地说道:“这件事如儿不用操心,为夫自有分寸。”
说完,便一甩长袖离开了。
他原本还想今夜将两人的洞房花烛夜补上,但被这么一闹,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林如悦却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话让她逃过跟司徒灏滚床单的命运,望着他拂袖离去的背影呆了一会儿,接着低下头嗤笑了两声。
不都说“表哥表妹,天生一对”吗?明明是自己先勾搭上表妹的,她好心成全他们,倒给她甩脸子看,这都什么人啊?
第五十七回 哪路神仙显灵了 为堂果妈的巧克力加更
密室内,司徒老爷正跟凌风商量事情,突然听到开动机关的声音,接着门被打开,黑着一张脸的司徒灏走了进来。
“主子。”
凌风连忙起身行礼,司徒灏却一言不发,径自坐到了桌旁,翻开一个空茶杯倒满,然后端起茶杯,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动作看起来恶狠狠的,就像是在跟谁怄气一样。
司徒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