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眉间却微蹙,心里, 有一丝不安。纤瘦的胳膊, 搂着, 只贴心道:“不过是梦,既然不开心,忘却也罢。”
“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一声自嘲, 一切心思尽敛心胸的容宛,第一次说出如此的话。
君卿抬起来了头, 一张苍白艳丽的脸,于夜晚中,却显得清隽灵秀, 薄寒的如同一块易碎的水晶。“女儿当自强,阿妹心有青云。”
君卿的话,清脆如钟乳水滴,又有着魅人的靡靡。容宛却升起一丝古怪之意, 轻笑道:“这是我第一次听得你这样说。”
一丝落寞于那冰眸逝去,“你了解我甚少。”
不,不是了解甚少,而是那个强势尊贵的男人,根本无需任何人的了解。他只需要站在权利的顶端,俯瞰众生。容宛只觉得,一切都滑稽深甚。
她应该怎么说?他为君,她为臣。本应该是权益牵连,却在一夜之间,成了这种样子?责怪吗?她又能责怪什么呢?此时的责怪,不过就像对着一个浑然不知的三岁小儿一般。
“这几日,我管着账务,便想着,我若从商,又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单薄的身子一僵,那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里,是一闪而逝的惊慌。又很快消失不见。
“我想,我定会富可敌国。”不待君卿回答,容宛便接了话。清浅平和的声音,淡淡从容,君卿却从里面听出了一丝认真。
此时,狭小的空间,却是意外的安静,两人不约而同的沉默了。
容宛自知,自己的话,意味着什么。
“炊金馔玉,富甲一方,亦是你口中的青云之志。”不知何时,容宛抬起了苍白妖孽的下巴,清冷通透眸光,直直与他对望。
女子清冷的瞳孔,有着自己的倒影。君卿撇过了目光,窝在女子的颈间,贪婪汲取女子的温暖。
极美的眸子闭上了,再睁开时,却是一片清寒。声音不再轻柔可怜,而是冰冷的不容忤逆的,却夹杂着一丝叹息,“你要抛弃容家?抛弃你在朝堂苦心经营的一切?”
“凤君。”容宛终是道。
容宛摆脱了君卿的桎梏,起了身,下了床,以君臣之礼,向床上侧坐着,衣裳半解,苍白艳丽的男人,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君卿望着向自己行礼的女人,单薄的身子愈加冰寒,面容阴翳问道:“你何时发现我恢复了记忆的?”
容宛垂下了眸子,“从未信过。”
手,不禁颤抖。她,就这样防他?君卿一声冷笑,妖孽潋滟的水晶眸光,却是止不住哀伤还有一丝怒气。但这一切,在他面前这个女人看来,确实君主再正常不过的举动,她根本不在意!
“我所练功法,名为引殇。”男子阴冷靡艳的声音,却是不如以前的高高在上,而是藏了一抹单薄与脆弱。属于男子的柔软。他,在解释。解释,他不是有意欺骗她。甚至,他想解释,那个孩子,属于他们的孩子,也是因为他所练功法不允。
引殇之功,至阴至邪。所练之人,除了需要极高的武学天赋外,还有一点,要求练功者乃处子之身,无情无欲。当年,君卿娘,爱惜武学奇才的君卿,更甚君卿有天煞孤星一说,便授之引殇。
无情无欲,一生不为情所困。
容宛眉头皱了一下,凤君那几个字,说得异常艰难晦涩,引殇之功?这是在向她解释?容宛不练武,她不知道“引殇”二字,在江湖里,是怎样一番血雨腥风。
但,这个男人,在向她解释。不知为何,心软了一分,容宛看着床上墨发披散的俊美男人,连日躲避,让他更加清瘦,太瘦。
“那诸日来,对臣的隐瞒,是在测试臣的忠臣之心?”心里一丝触动,被容宛忽略不计,只冷着脸继续问道。
君卿看着下首冷心冷情的人,忠臣之心?呵,她肆意玩弄他之时,又何曾想过忠臣之心?又有哪个臣子,有她的胆量?
“一夜大变,凤君重伤,臣携凤君流亡至此。上有朝廷追杀,下有衙役通告。臣虽谨慎,但自知只是一介读书人,文官而已,躲不过暗卫杀手的追踪。缘何让臣安然无恙多日?又缘何......”
容宛一件一件冷静叙述着,咬文爵字之清,说明她时时刻刻,都在琢磨这些。
君卿看着这个没心没肺,冷心冷情的女人,容宛,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疑心,比之帝薇,有过之而无不及。
忽地,君卿的脸色变了,一个转身将那喋喋不休的女人抱至怀中,一个旋转,飞出屋子。
“咻”一下,一支暗箭,正直直插入泥地。随之而来的,是密密麻麻的箭矢,转眼之间,便将屋子射了个稀巴烂。若是君卿晚一步,那容宛早就万箭穿心。
一切不过发生在须臾,容宛尚未反应过来,鼻息间,便是那甜腻媚香。君卿停在了一棵树上,容宛顺势望着之前的屋子,顿时,心下一惊。这是......
原本宁静的乡间小屋,已经不知何时,充斥杀戮与死亡。死神降临前的宁静。一个个身着劲装,面带古朴凶手面具的暗卫,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