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琇奇怪道:“为什么这么说?”
“她以前……对你那样不礼貌。”季侑言叹息道。
景琇淡淡地笑了一声,“不都是过去的事了,一切都已经重新开始了不是吗?”她侧头看季侑言,反问道:“我妈妈一样也做了很过分的事,你记恨她吗?”
季侑言自然是摇头。设身处地,将心比心,景舒榕也只是站在母亲的立场,做了认为对她女儿好的事情罢了。
景琇勾了勾唇,语气凉凉道:“那在你看来,我是比你小气的人吗?”
季侑言听懂了她的意思,莞尔认错道:“是是是,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景琇哼了一声,没理她。
季侑言想起了什么,迟疑道:“阿琇,之前……我爸爸,最后也没有来看我是不是?他……”季侑言眸色暗了下来,不敢说出口自己的猜测。
景琇以为季侑言是误会季长嵩到最后都不愿意见她,正了神色否认道:“言言,你爸爸不是故意不来看你的。”
季侑言心沉了下来,那是母亲联系不到她,或是根本没有联系她,以至于她连送父亲最后一次都没有做到。
景琇见她脸色不好,拉着薄被挡在身前,翻身坐了起来,“魏姐当时说,你爸爸因为生病瘫痪了,已经无法说话,无法自理了,所以没办法过来。我当时也很乱,没有心思调查清楚病因,只是回来以后一直记着这件事,于是才让人多留意你爸爸的身体。”
景琇说得风轻云淡,季侑言却听得酸涩难耐,百感交集。她不仅没有尽到为人子女的责任,还在重生后错怪了季长嵩许久;而且,她之前还因为阿琇调查她的事,责备过景琇……
说谢谢、说对不起,都太轻太轻了。
景琇看穿了季侑言的情绪,伸手摸了摸季侑言的额头以示安抚,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道:“吃粽子,是端午节快到了吗?”
季侑言感受到景琇无言的开导,用额头蹭了蹭景琇的手心,“嗯”了她一声,顺从她心意地接话道:“嗯。你过端午吗?”说来,她们从前在一起接近六年,居然没有一起过过一次端午。
“偶尔过。”在法国是不过的,回国后,偶尔外公或者陶行若会邀请她回家一起过节的。
季侑言追问她:“那你知道端午节有什么习俗吗?”
景琇摇头,饶有兴趣地看她。
季侑言朝她眨了眨眼,转身伸长手拉开床头抽屉,从中拿出了两个什么,抓起了景琇的手放进她的手心。
景琇低头查看,是一个j-i,ng致的香囊和一个用黑白线编织出的熊猫头模样的可爱……??
“蛋袋。”季侑言回答她的疑惑。“端午节装咸鸭蛋的。”
景琇打量着香囊和蛋袋,有些新奇惊艳的模样。季侑言给景琇解释道:“古时候端午节算是一个很隆重的庆祝活动,所以流传下了很多习俗,包括众所周知的吃粽子、赛龙舟。端午节给小孩子佩戴香囊,也是其中一个习俗,可以辟邪驱瘟的。”
景琇摩挲着香囊,心上泛过甜意,勾唇逗季侑言道:“那我又不是小孩子。”
季侑言眉目柔情,点了一下景琇鼻尖,宛若呢喃道:“你是,是我的小姑娘啊,是我永远都要好好爱护的小姑娘。”
那轻柔的一下,像点在景琇的心尖,点得景琇心头悸动。
“况且,香囊还有别的意思。”季侑言目光炽热地看着景琇道:“未婚青年间,香囊还用来表达爱意的。”
景琇心湖上有涟漪一圈又一圈地泛开,她唇角弧度加深,摩挲着手中熊猫蛋袋的眉间一点红,问季侑言:“那这个呢?为什么要装咸鸭蛋?”
“这里有一个神话故事的。据说端午节用袋蛋装着鸭蛋,带在身上,可以逢凶化吉的。”季侑言语气认真道:“所以端午节那天,你要记得带。”
景琇眼眸漾了漾,对她的体贴入微很受用,但嘴上还是打趣她道:“你好迷信噢。”
季侑言微微愣,笑了笑没有说话——也许是迷信吧。心有愿,不容有失,于是诸法尽信。
景琇从她的神色中想到了什么,自觉失言,心软了又软。她珍重地把蛋袋和香囊压到了枕头底下,抓过她的手放置在唇边问:“是你自己做的吗?”
季侑言目光落在她的唇上,有些走神地应她道:“嗯。”
景琇便低下头,用唇轻柔地舔吻她的指尖,一根一根手指地吻过去。“嗯,是心灵手巧。”她抬眸柔情地望着季侑言,由衷地感慨:“言言,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呢?”
每次被景琇用这样的眼神望着,季侑言心就在发烫、在膨胀——是所有人都仰望着的景琇,在这样认真地把自己放在眼里,心里啊。指尖温热,酥酥痒痒,小腹也在发热,季侑言情不自禁地用指尖轻揉景琇的唇珠,低缓道:“不会……让你哭。”
她贴近景琇,几乎是贴着景琇的唇,蛊惑她道:“只会让你,很快乐。”说话间,她拉下了景琇的薄被。
景琇微微笑,闭上眼,由着季侑言为所欲为,予取予求。
满室旖旎的春光,狂潮涌来,极致的欢愉后,景琇捂着眼睛平复喘息,听见季侑言在她耳边吐气如兰:“对不起,我骗了你。”
她挪开景琇的柔荑,爱怜地亲亲景琇的眼角。
“让你哭了。”她狡黠笑道,看起来挺开心的样子。
景琇心一梗,想抬脚把季侑言踹下去。
第126章
第二日, 季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