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蓝色的校服裤干干净净,有几滴深色的咖啡渍。
仍旧鲜明如初的记忆中,他在放学后去了三叔的办公室,并打翻了三叔桌上的咖啡。
他的校服两天一换洗,因此咖啡渍一直留着。
而现在,此时此刻,这个咖啡渍却出现在不该出现的时间和地点。
“说是梦,也太真实了吧。”宋泽嘀咕。
他站在走廊上,旁边站着被他牵连罚站的胖哥。
赵彻敦实的体形靠在墙上,朝天翻了个白眼。
“老弟,你到底做了个什么噩梦啊?”
什么噩梦?
被人撞死了的噩梦。
想起来就气不打一处来。
“有个混蛋开车把我撞死了,老子死不瞑目,给活活气醒了。”
语气y-in森森的。
赵彻毫不留情的泼冷水:“然后就牵连了我和您老一起罚站。”
宋泽:“……”
好吧,他理亏。
“不过你还真是吓了我一大跳啊。你趴桌上睡那会儿,老师就睁只眼闭只眼的当没看见,谁知道你突然间大喊一声,我怎么叫你也不醒。好不容易安生了,老师也没追究。结果你突然间又喊一声,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站起来了。”
宋泽摊手:“没办法,那噩梦太逼真了。”
逼真到他想手撕穆辰。
“肯定是你又熬夜了,才会做这种梦。”赵彻摇头,“要我说,老华脾气这么好的人你都能给她气成这样,也是人才。而能在课上一睡不醒,怎么也叫不起来这一点,更是叫人佩服~”
他口中的‘老华’就是数学老师叫华琳。
宋泽耸了耸肩,忽然想起他被纪流云惩罚‘自由落体’前,曾隐约听到赵彻要喊他。
之前以为是幻觉,没想到竟真的是胖哥在叫他……
宋泽蹲下去看裤管,那上面确实有咖啡渍不错。
如果‘他被穆辰杀死’那件事只是他的幻觉,为什么咖啡渍是真的?
如果那件事是真实发生的,为什么在事件进行途中,他能够听到赵彻的声音?
宋泽搞不清楚,试图向纪流云求救,却始终没有得到回应。
难道,那真的只是一个梦?
“不行,脑子有点懵……”宋泽揉着头,十分头痛的样子。
适逢下课铃声想起,赵彻皱眉道:“你昨天熬到几点睡得啊?实在不行请假吧。”
宋泽摇头:“没事,我……”
这时,两道对话声传入耳中。
华琳语带担忧:“你看起来脸色很差,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去医务室看一下,毕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谢谢老师关心,我没关系,身体很好。”是容癸的声音。
宋泽转头,便见容癸站在人流涌动的教室门口旁同老师交谈。
“没事最好。平时学习不要太晚,身体重要。”
容癸点头:“我会注意的,谢谢老师关心。”
“那没事我先走了,你回去吧。”
“老师再见。”
“大学霸的待遇就是不一样。”
赵彻啧啧两声,“不像咱俩,打小就没有被老师用那么温柔的语气说过话。你说是不是……唉,你去哪儿?”
宋泽朝身后的赵彻挥了挥手,“脑壳疼,去医务室看看。”
经过容癸时,宋泽自来熟的揽过容癸的肩膀,半强制的带着他往外走:“唉,正好我也头疼的很,咱们正好搭个伴儿一起去医务室看看。”
宋泽做好了乖乖仔容癸会拒绝的准备,谁知道他竟默不作声的跟上了。
走到半途,容癸出声提醒,语气冷冰冰的:“这不是医务室的方向。”
这是c,ao场的方向。
宋泽假装没听见,却捏紧了容癸的肩膀,直接把他带到了c,ao场看台下的器材室里。
宋泽是七班的体育委员,上体育课所需的器材都由他负责。
趁着职权之便,他私自配了一把器材室的钥匙,时不时会在午休时间逃到器材室睡午觉。
“你带我到这里干什么?”容癸站在器材室中央,望着锁上门走向自己的宋泽,表情镇定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