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几个其他村的人,看到她,顿时一脸嫌弃,都不愿意和她挨着,结果就是,慧哥儿和他娘亲占了一边,他们和三四个大婶又占了另一边。
祁杳尘不愿意和他们挤,肖雨也不愿意,不过去镇上走得他腿都快断了,于是只好坐到慧哥儿旁边,又看祁杳尘一脸不愿,把他拉到自己身边。
他们坐好了,车夫一挥鞭子,牛就开始往前走,慧哥儿他娘嘴也闲不住了。
她瞥了肖雨和祁杳尘紧挨着的胳膊一眼,y-in阳怪气道:“果然镇上来的小哥儿就是不一样,和个没成亲的汉子拉拉扯扯,也不嫌丢脸。”
肖雨瞥了她一眼,不作理会。
“也是,人小哥儿眼界开阔,看不起我们这些乡下人,不知道这位公子是怎么攀上的。”她看肖雨不理她,又把目光投向一直漫不经心看着山道的祁杳尘。
祁杳尘不知道自己发个呆还要被人说,他转过头,面无表情道:“闭嘴!”
他这一句倒是把妇人惹火了,猛拍了车板一把,“你这个汉子,那天叫我家慧哥儿丢光了面,他一个小哥儿,名声有多重要,你又不是不知道。”
祁杳尘道:“不知道。”
话音刚落,对面几个妇人就噗嗤笑出来,肖雨也弯了弯眉眼。
“若不是你家慧哥儿为了玉佩将我推下水,我何必与他过不去,自作自受。”肖雨也说道。
“你这个狐狸j-i,ng,身为小哥儿……”
“娘!”慧哥儿极力拉住自己的娘亲,不想让他继续说了,明眼人都能看出祁杳尘和肖雨是一伙儿的,他可不敢惹祁杳尘。但他一个未成年的小哥儿哪里是一个干了多年农活的人的对手,他娘还是把剩下的话说完了。
“你怎么这么不要脸,贱皮子。”
慧哥儿拉着他娘的手猛一哆嗦,他慌忙抬头看了祁杳尘一眼,这人眼睛里都是凶狠,他心底一凉,如坠冰窟。
那天他去山脚采野菜的时候,发现祁杳尘和村长正在谈论什么,他离得远也没听清楚,后来,他可是眼睁睁看着这人把一棵树变没了,这么奇怪的本事,如果用到他们身上,那他们还有活路吗?
也是祁杳尘一直冷着脸,让他们觉得他就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不过此时别人怎么想祁杳尘不知道,他自己就挺烦躁,他不找事儿,事还要自己找上门。
“要么滚,要么闭嘴!”
他的声音透着一股寒意,让还想叫嚣的妇人立马闭紧了嘴,慧哥儿自己则是抖着胳膊缩在后面,怕祁杳尘看他。
接下来一路都没人说话,旁边坐着个阎罗,谁敢上赶着找不痛快。
不过肖雨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一个小哥儿,被人这么说,祁杳尘知道他挺不好受,只用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到镇上兵分几路,祁杳尘付了两个人的车钱,肖雨陪他到铺子门口就自己走了,祁杳尘没有多留,原本就离家两天了,再不回去,对他来说没什么,可肖雨是个小哥儿,人言可畏,他不得不注意。
祁杳尘看他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街角,自己转身进了铁铺。
这个时代铁器还不怎么通用,但这里也没有严格的紧铁令,所以祁杳尘不担心他做东西会出问题。
昨天那中年男子见到他,笑着走过来问道:“公子的图找好了?”
祁杳尘也笑着回他,“是,还要劳烦掌柜的看看,能不能做。”
“也别叫我掌柜了,我姓姜单名一个悍,叫我姜叔就行。”他说完,从祁杳尘手里拿走图纸,打开看了半晌,忽然出声道:“妙啊!”
祁杳尘看他似乎是想叫自己的名字,于是说:“姜叔叫我祁杳尘就好。”
他话音刚落,姜悍的手掌就拍到了他肩上,“祁小兄弟,这图实在是不错,有些机巧之处我还不明白,就麻烦你给我讲讲。”
祁杳尘将他手指的地方细细讲解了一遍,两个人一边研究一边讨论,到最后定下来时才发现,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
“姜叔,这物件就是要自己使力,但把一些小东西弄成末状还是不成问题,今日晚了,我先回去,等过两日我再来取。”祁杳尘看着外面的天色道。
姜悍爽快同意了,但最后他还是说了一句,“祁小兄弟,若是这物件做出来,你可得给我好好看看。”
祁杳尘当然同意,这个东西听着复杂其实最主要的是把豆子打成粉的步骤,但他们这里不禁铁,所以做这个也简单。
他从铁匠铺子里走出来,又忽然想起还没有什么来源的豆子,顿时头疼,这地方黄豆还好一些,因为可以用来磨豆腐,大家种着还能当饭顶顶饿,但是豌豆,一般人家是不愿意种这个的,原因无他,还是因为吃饭的问题。
豌豆青嫩的时候还能炒了当盘菜,但豌豆老了、黄了,就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所以豌豆的来源是一个麻烦。
祁杳尘也知道这事急不得,所以他先寻摸着在街上逛一逛,看看有没有什么商机。
也是他运气好,刚到杂货店门口,就听到里面两个人在议论。
“掌柜的,你说这可怎么办,这些豌豆若是再不卖出去,可都要赔了。”
“我也急,可这镇子上也没人要这东西。”
“不如贴个告示,别人瞧见了,说不定就来了。”
掌柜叹了一口气,“就这么办吧,左右也无其他办法。”
……
祁杳尘换了一副表情走进去,店里各种油粮米面都有一些,但最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