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危险的眯起,看了一眼锦绣阁,毫不拖泥带水的利落
转身,离开了拥挤的人群,来到了一处荒僻的后街。
这里没有外人在,她勾起嘴唇轻笑说:“既然来了,就不必再躲躲藏藏的了,出来吧。”
来人轻功了得,眨眼间就落在祁钟钰身后几米处,沙哑的声音笑道:“我方才还以为自己眼拙看错了人,大名鼎鼎的玉面郎君钟玉郎,又怎会出现在淮南道的一个小小县城内,还跟一个妙龄女子如此亲近?没想到,居然真的是你!”
祁钟钰眼神凌厉,道:“不过一丧家之犬,也敢在我面前放肆!找死!”
那人后退几步,浑身紧绷道:“我……并无恶意,只是难得遇见玉面郎君,想到郎君乃是教主曾今最亲近的故人,心中好奇才上前来想跟你打招唿罢了。”
祁钟钰却不理会对方的说辞,她方才感受到的恶意绝非作假。
她顷刻间就来到他面前,在对方迟钝的反应过来之前,就伸出看似瘦削的右手,轻而易举的掐住他的脖子,将他举在半空中,手指逐渐用力,道:“你年纪也不小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不必我来教你吧。右护法?”
第29章
被祁钟钰称之为右护法的男人, 头上戴着的草帽,早在被祁钟钰掐着脖子举起来时,就落在了地上。
露出了那张五官寻常的脸,看上去四五十岁的年纪,皮肤黝黑面向和善,就像是村子里最老实巴交的村民, 走在街上完全不出挑, 即便掉入人堆里,想必也找不出他来。
然而, 他却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名叫宋德良, 是前两年势力如日中天的新日教右护法。
与他老实可靠的面容不同,他实际上是个y-in险狡诈、能言善辩的男人。
他曾经花了数年时间,在受灾严重的各地奔走,大肆宣传新日教的教义, 聚拢无数流民跟随他起兵造反, 并带兵占领了大半河南道和河北道,手下最多时有十万兵马,能与朝廷叫板对着干。
可惜,大齐国虽然山河日下, 皇帝宠爱贵妃不问政事, 朝廷官员互相倾轧,不顾黎明百姓死活,加上近年天灾不断, 民间早已怨气冲天……
眼看着大厦将倾,新日教觉得时机已到,这才从幕后走向台前,振臂一挥,想换了人间。
却忽视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的道理,朝廷毕竟是朝廷,实力一时是不可撼动的。
在皇帝终于从酒池r_ou_林中清醒过来后,就命丞相解决此事,那丞相是个有真本事的,当机立断派了大将军刘旭领兵,出面镇压流民。
不到一年时间,就将新日教潜伏数年积攒下的心血毁之一旦,聚拢起来的二三十万兵马,也被打击的七零八落,就此溃不成兵,成了一团散沙。
作为造反主心骨的新日教也因此遭受了毁灭性打击,教主和左护法都被朝廷的走狗捉拿,被压回京城等待秋后问斩。
就只剩下他带着残存的核心势力狼狈逃窜,花了无数银子,付出了数十个兄弟的性命,才终于得以逃出官府和其他朝廷爪牙门派的缉拿范围,进入了淮南道,隐匿在一个小县城内。
他身边已经不剩多少人了,还要照顾身受重伤的手下,便只能自己亲自出马,去集市上收集物资。
好在他面貌寻常,情况需要的话,能完美的扮演一个普通村民,所以并未引起官府的注意,顺利的多次采购了食物和草药回去。
今天,他也如往日一般,看似在集市上闲逛,实则打听消息。
却不料,居然意外见到了钟玉郎。
对方看起来虽然跟上一次见面时不太一样,可宋德良对自己的眼力很有信心,确定那就是玉面郎君钟玉郎。
他曾经是教主的座上宾,即便是自己这个右护法,也只能靠边站。
教主对他掏心掏肺的好,将他视若亲子,甚至愿意给他一个护法职位当当。
可这人却瞧不上眼,还说志不在此,整日里就在新日教蹭吃蹭喝,半点正事不干,当时他就觉得此人是个没心没肺的混账。
果不其然,在新日教遭逢危难之时,他居然独自携款而逃,让新日教遭受重创,若非教主对他还有旧情,宋德良早就发布追杀令了。
好在老天有眼,钟玉郎在逃走不久后,就身中致命剧毒,这种毒药药石无医,顶多撑个十天半月,就会凄惨丧命。
因此,宋德良还以为他已经死在某个无名角落里了,心里还暗暗得意。
却不料,对方居然没死,还出现在剑南道逍遥快活,有一个义结金兰的寨主二哥护着,在剑南道别提多风光得意。
宋德良还记得,当时他从手下口中得知此事,恨的牙痒痒,同时不免怜悯这位可怜的寨主,因为钟玉郎就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
没过多久,钟玉郎就再次展现了他狠毒无情的作风,居然因
为和寨主二哥的亲兄弟,产生了一时口角之争,便残忍的杀害了这位兄弟一家上下几十口人,连带着二哥的继母也死在他手上。
这位寨主二哥,倒是能跟教主成为难兄难弟,即便如此,也没有派人追杀他,只说从此恩断义绝,休要再他面前提及此人。
宋德良恨铁不成钢,都想亲自帮教主和寨主发布追杀令了,却被其他琐事绊住了手脚,没来的及动手,就被朝廷兵马打的措手不及。
时隔多年不见,薄情寡义的钟玉郎不但没遭到天谴报应,还活的更滋润了。
身边还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