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块布料是在下送的薄礼,贺小公子周岁之喜。”
“多谢、多谢,这边请。”项怀安引领沐元澈去了内院的书房。
汪仪凤抱过白团子,沈妍谴散了下人,只留娘和贴身丫头跟随,也回了内院。汪仪凤得知沐元澈是沈承荣的养子,脸上流露出极不自然的神色。沈妍笑意吟吟,轻声慢气提醒了她几句,汪仪凤轻叹一声,没再说什么。
沈妍正陪汪仪凤说家常闲话,项怀安就派人来叫她,沈妍就跟着侍卫过去了。
府衙的后花园有一个小湖溏,湖溏正中有一座水榭,好象一座孤岛。水榭为原木建造,三面是水,一面有一座窄小的木桥,与湖岸相连。
木桥上伫立着两排戴刀侍卫,湖岸四面也有侍卫巡视。项怀安与沐元澈在水榭中谈话,任是功夫再高的窥听高手,也无法偷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
沈妍扶着桥栏颤微微地走过木桥,项怀安打开门,把她迎进去。沈妍给项怀安和沐元澈行了礼,规矩规矩垂口站立一边,项怀安让她坐下,她才道谢入座。
听两人说话,沈妍才知道沐元澈接到项怀安求援的密信,就预示到会遭遇埋伏。于是,众将领兵分两路,奔赴金州。沐元澈带一百多名骑兵走大路,招摇过市,好象兵马很多一样。大队人马却走了小路,昼伏夜出,隐藏了实力。
结果,沐元澈等人在经过一片密林时遭遇了伏击,好在沐长风带几十名暗卫及时赶来。他们联手才把伏击者全部击毙,沐元澈也损失的近百名手下。
项怀安叹气说:“向沈将军求援的事就是我和张先生,还有送信过去的两名侍卫知道,怎么会泄露呢?好在沈将军平安无事,否则项某……”
“项大人不必自责,西魏飞狐营训练出的细作都藏得很深,也许就在我们身边。若不是在南疆平叛时抓住了飞狐营的教习,我也不知道西魏这些年竟然培养了这么多细作。此次与西魏开战,我定打到西魏的都城,端掉飞狐营。”
沈妍转过头,向窗外眨了眨眼,表示自己强烈的怀疑。短短几天,西魏兵马就攻战了平安州和边郡,松城县也面临失守,可见西魏已经做足了准备。沐元澈想攻到西魏的都城哪那么容易?他志气高昂是好事,可不切实际也会贻误战机。
“沈将军好志气,项某自愧不如,情愿为将军驱使。”
“项大人客气了,我既然是援军,就要归项大人调派。”沐元澈停顿了一会儿,又说:“与我分道而行的三万兵今晚到金州,我已传令他们连夜赶赴松城县。明早到达,先他们安营扎寨,先休整一天,再谋划如何与西魏打第一场仗。”
项怀安有些为难,说:“沈将军,西魏兵马就快攻下松城县了,还是……”
“项大人放心,那是诈传,有可能是细作想扰乱军心,故意放出的传言。我昨晚派出五十名暗卫谴进西魏大营,今天早晨他们就传来消息,说事已做成。估计西魏的兵马这两三天攻不了城,有我在,项大人不必忧心了。”
沐元澈从怀里掏出一只小瓷瓶,冲沈妍晃了晃,嘻笑着说:“这种药是我在苗人寨子里缴获的,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放进水里,人畜哪怕喝上一口,就能拉上两三天。有飞狐营的细作给我用过,我喝得太多,深受其害,知道威力。”
“哦,这种药……呵呵。”项怀安是读书人,见沐元澈当着沈妍说如此隐晦的话题,毫不避讳,他觉得很尴尬,却一时想不到该怎么圆场。
沈妍静静听他们说话,眼底流露出笑意。都说兵不厌诈,碰上沐元澈,就变成兵不厌损了。其实,沐无澈的话已经说得够含蓄了,若不是有她一个女孩在场,估计沐元澈会说:西魏官兵现在都拉得提不上裤子了,哪还有心情和力气攻城?
“妍儿,应该知道我找你来干什么吧?”沐元澈摆弄小瓷瓶,目光别有深意。
原来是沐元澈找她,至于干什么,看他那损的神态,就不言而喻了。
“为医者有医德,我从来不做那种药。”沈妍很痛快地拒绝了。
项怀安明白了,问:“沈将军也想制造一些泄药给西魏兵马用?”
“我想到一个好名字,这药就叫一泄千里吧!”沐元澈捏紧瓷瓶,得意洋洋。
沈妍忍俊不住,玉手掩嘴,笑出声。这就是沐元澈举止言谈的风格,如有雷同,翻版必究。沐元澈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恐怕做药的事她也避不过去。
“不能再做泄药,西魏人很狡猾,他们吃一次亏,再用同样的方法,就起不到作用了。”沐元澈寻思片刻,看向沈妍,又说:“要是能做一些让人闻到气味就昏迷不醒的药毒、迷香之类就好了,以前听说西域有这一类奇药。”
沈妍皱眉,说:“那些奇药都千金难求,没有熟人介绍,本买不到。而且奇药都据秘方所制,秘方比制药者的命更贵重,绝不外泄,不是谁想做就成做的。我翻阅过许多医书,里面都没有这一类药的记载,我确实无能为力。”
沐元澈并不着急,“你先想一想,我并不急用,打仗还是要真刀真枪拼杀。”
项怀安点点头,冲沈妍使了眼色,“妍儿,你先回去吧!”
沈妍微笑行礼,刚要出去,又被沐元澈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