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洲竭力的理清自己的思绪,附近的一切动静已隔离在外,小时候所遭受到的一切,母后是如何在那种地狱般的地方生下自己,又是怀着怎样的恨在地上写下“洲”字,他一遍遍的在脑中重新过滤。
不知过了多久,紫洲感觉一股滚烫的热流灌输到自己的筋脉,身上的力气渐渐恢复,他知道此刻若再去一个地方,他将会重新站起,想着便摇摇欲坠的起身,脚下一麻,腿一软,以为将会重新倒下去之时,却落入了一个怀抱,耳边不期然地响起诧异的声音:“六弟,这是怎么了?”
紫洲猛然清醒,首先入目的是那人胸膛前挂着小小的长条形状的青玉配饰,待回过味来,紫洲忙伸手推开此人,淳于孤睿手臂一紧反而将紫洲抱的更用力,两人胸膛贴着胸膛,感受彼此呼吸的起伏,紫洲蹙眉抬头对上淳于孤睿满是戏谑的神情,嘴角依久挂着那令人抓狂的弧度。
“放开我!”紫洲白了他一眼,厌烦道。
淳于孤睿一挑眉,俊脸忽然凑近紫洲,紫洲也不躲,硬着脖子,瞪着凤眸与他对视,两人用眼神较量了一番,淳于孤睿嗤笑一声,带着意味不明的眼神上下打量紫洲,道:“六弟这番莫样是去哪逍遥了,也不收拾干净了,若要让父皇看到恐怕六弟又会有苦头吃了。”言语间目光牢牢的锁定紫洲红肿的唇,仿佛在欣赏春桃艳景。
紫洲始才自淳于孤睿的黑眸中看到自己肿起来的唇,下唇隐约渗着血,顺着淳于孤睿向下看的目光,自己胸前的衣领不知何时竟大敞四开,大片大片的吻痕一路延伸到乳首,它正红肿挺立着,仿佛宣泄着方时的情-事是有多么缠绵,紫洲窘迫的推开淳于孤睿,连忙拢紧了自己的衣服,冷冷的抛下一句:“皇兄还是将你那些用不尽的心思,放在怎么为自己的失忆自圆其说上,别人的事休要多管!”说完便掉头跑掉了。
记忆中从未见过紫洲如此的窘迫,模样比那虞美人还要娇媚,淳于孤睿将手掌心置于鼻间细闻,仿佛还存在紫洲身上怪异的幽香,未觉间嘴角不经意挽起,眼眶内却噙满了鄙夷,又在眨眼间烟消云散,蒙上一丝困惑之色,教人叹为观之,只听,他对着自己的掌心喃喃自语道:“到底是有多诱人呢?”
第4章第18章
翌日一早,再踏进青鸾宫,已回复了原状,坐在重新铺好的空床塌上,看着干净的床褥发呆。
淳于风是冷的,但每每看向自己的眼神是炽热的,附在耳畔的言语是温热的,宽阔的胸膛内有着平稳的心跳是令人安心的温暖,他是记着的,即便命自己尽量的忽略,却不经意间融入了骨髓从而转变为化不开的依赖。
他们之间相隔十六年,十六年的岁月,十六年的日日夜夜,一切早已在他未出生时就已经尘埃落定,甚至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谁也不可能将相差的十六年抹去,谁也不能将身体内流着相同的骨血化净,他举起手看着自己手腕处的青色血管,“骨血相连”这种微妙的感觉不可言语。
不经意间,见自己的手腕处空空如也,赫然想起念珠哪里去了。
紫洲想了想,抬首唤:“苏乐!”
苏乐闻声不知从何处冒出,屁颠屁颠的凑上前来“殿下!有何事要吩咐奴才的?”
“有没有看到我的念珠!”
苏乐想了想,回忆道:“昨日收拾殿下的衣服时,好像见到了一串念珠,味道是不是很香的那条?”
紫洲点点头。
“奴才给您放着呢!”说着走到妆镜台,打开其中一纹理琉璃盒,里面却是空的。
“呃……怎么会没了呢?”苏乐瞪着小眼,挠着头急道:“奴才明明放在里面的。”
紫洲接过空盒子看了看,许久道:“没了就没了吧,又不是什么稀罕物”他原是临终前给淳于风留下个念想,好让他每次见此物时能想起他,既然自己没死成那么那东西亦无用了。
见苏乐还在那兀自挠着头着急的模样,紫洲未理,旋身走至案旁,执笔写下:“当归,黄芪,枸杞,阿胶各二钱。”
“苏乐!”紫洲将纸捻起:“把这些东西弄来给我。”
苏乐忙上前接过紫洲手中的药方,瞟了一眼疑惑道:“殿下这是?”
紫洲放下手中的毛笔,目光有了微妙的变化,回:“煲汤!”
三个时辰后,紫洲拎着一木质食盒,里面放着在御膳房的师傅指导下精心煲好的汤,步履迟缓的行至昭阳殿。
见候在门口处的伏志在看到他的身影时原本死气沉沉的脸露出一副欣慰的神情,紫洲随口问:“里面有其他人吗?”
伏志颔首道:“太后方走,殿下来的正是赶巧了,赶快进去吧。”甚至连通报都省了,紫洲犹疑间,已被伏志半推着进了昭阳殿。
淳于国尚黑,所以昭阳殿基本没有别的颜色,一进寝宫,但见,淳于风半窝在床塌上手中的书籍将他的脸掩住。
伏志自食盒内端出汤盅放置在桌案上,然后无声无息的退下。
“儿臣参见父皇。”紫洲的心不上不下的,毕竟昨夜他捅了淳于风一刀,此时又看不到淳于风的脸,揣测不出他的喜怒,所以声音都有些忐忑。
过了半刻,见塌上的人只是静静看着手中的书,并不回应,紫洲一时心如擂鼓,正要拱手再行礼时,淳于风不温不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