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使用瞬移,依然无法摆脱对方的追逐。
弗雷格……是弗雷格下了追杀令吗?那家伙……非要保护那个破败的国家不可吗,为什么……
还没有回到军营,立刻有巡逻的士兵发现了他们。
「啊?!是兰诺将军?」一大群人跑过来,「发生什么事了?」
「拦住后面的人!」兰诺迅速下令,对着拉姆沉声说:「再坚持一下,我带你去路德大人那里!」
「嗯。」拉姆应了一声,尽管已经到了己已军营附近,他依然没有放松,继续使用瞬移,企图拉开他们和银希的距离。
「哪、哪有什么人?」巡逻的士兵并未看到任何人,但既然将军这么说了,他们仍集结起来围在兰诺的身后。
就在其中一个士兵转头四下梭巡时,腰际忽然一阵锐利的疼痛,他低头一看,腰部像被刀刃划过似地冒出血来,巨大的痛楚在下一秒席卷全身,他发出吼叫的同时,血大量喷ji-an出来。
「怎、怎么……」另一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头已落到旁人脚边,表情依然是不可思议,而没有头颅的身体往旁边栽倒。
只有在后面的人看到,一道人影平空出现。他们看不见那个人的长相,只看到他行动的残影,仿佛鬼魅一样——不!就像死神,挥舞着死亡镰刀、收割鲜活的生命……
弗雷格站在城墙上,看着潮水一样涌出来的叛军正往营口处移动。而兰诺抱着紫目少年往深处跑去,利用瞬移和银希拉开一大段距离。
营口处的尸体慢慢堆积起来,虽然不断有士兵跑去,但包围圈仍逐渐消失了。
而银希挺拔的身影在这个时候也变得清晰起来。
虽然距离很远,但不知道是错觉或风向的关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强烈的血腥味。
杀戮之神之所以存在,是因为这个世界上还有战争。
弗雷格微微皱起眉头,看着银希俐落的身手,似乎连迎面而来的风都可以一劈为二。
「要、要开城门进攻吗?」刚刚赶到的艾尔泽在弗雷格身后问:「银希大人……会有危险吗?」
弗雷格摇头。现在还不是开战的时候,双方都还没有准备好战斗,这只会让伤亡更惨重,而且那家伙——弗雷格看了看正往营盘逼近的身影,那家伙杀起人来,可不会分敌我。
「现在……该怎么办,大人?」艾尔泽似乎十分担心银希的安危,毕竟他现在是单枪匹马面对整个叛军的主力啊。
弗雷格轻声指示,「让士兵不要出城,坚守岗位就好,这件事情也不要告诉陛下。」
「是、是的!」艾尔泽下意识地遵从命令。
如果让陛下知道了,他又会非常不安吧。在这个时刻,国王就是国家的j-i,ng神支柱,就算只是待在王宫里,依然能起到稳定民心的作用。
在所有士兵的惊讶中,弗雷格轻轻掠过城墙,也向城下跃了下去。
「弗雷格大人!」艾尔泽一下子冲到垛口向下张望。
洁白的神官长袍就像一只蹁跶的蝴蝶,月色的发丝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就在快要到达到地面时,弗雷格的背上忽然张开了巨大的白色翅膀。
「那、那是什么?」士兵惊叫起来。
艾尔泽盯着那抹白色身影。洁白的翅膀缓冲了下坠的力道,几根被气流冲乱的羽毛在混乱中上下飞舞。
那身影毫不停顿,翅膀微微拍动,就带着纤瘦的身躯飞往叛军的营地。
包围着银希的士兵正在疯狂地后退,但涌上来的士兵却把他们推向前。
「别推了!」那些士兵大叫着,「我、我不想死啊!」
可上一秒还在喊叫,当锐利的刀刃划过时,立即失去生命的身体就压倒在还有余温的其他尸体上。
银希的眼睛因为四周浓烈的血腥而显得兴奋,这就像进入那个人的身体一样令他着迷。
杀戮,这是他的本能和喜悦,只有鲜血才能满足这种冲动,挥剑斩杀时,感受到刀刃进入对方温热身体,切开皮肤、血管、肌r_ou_和骨骼,然后看着那些鲜血像烟火一样猛烈绽放——
杀戮的快感,夺走生命的快感,总是那么令人着迷。
「银希……」手腕忽然被人抓住,洁白的衣袖仿佛遮住扑面而来的血腥。
银希抬起头,看到弗雷格就站在自己身边,拉住他的手腕,耳边传来翅膀拍动的声音。
「别玩了,兰诺要跑掉了。」弗雷格拉了他一下,「拉着我。」
弗雷格的脚并没有着地,而是靠着挥舞的双翅悬在半空中,洁白的羽毛慢悠悠地飘落在四周的残肢上,然后吸收血液,染上鲜红……
「啊,差点忘记了……」银希喃喃地说,反握住弗雷格纤细的手腕。
弗雷格没有说什么,拉着他拍动翅膀,升到半空。
逃过一劫的士兵抬头看去,半空中的两人,一黑一白格外醒目。白色的如同传说中的神祇的使者一样,看上去圣洁又毫无恶意,而他手上拉着的……却似来自地狱深处,沾满死者鲜血的死神!
「准、准备弓箭!」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士兵们从惊愕中回过神来。
锐利的箭矢向空中的两人s,he去,可那些箭还没有碰触到他们,就被一层看不见的东西隔开,全都弹开。
「走了。」弗雷格轻轻说,拍动翅膀,不理会如雨而来的箭,拉着银希往兰诺的方向去。
「只要杀了兰诺就可以了。」他嘱咐。
「知道了。」银希盯着跑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