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地啊,她怎么会在这儿?你们怎么搞上的?”
他嗓门大,说话又没遮没掩的,传到夏小冉耳朵里简直是催命符,尤其是那个“搞”字,更是让她无地自容,她拼命的摁着电梯摁扭,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
电梯门合上前,还听到傅希尧说:“找抽啊!她面软,你嘴巴消停点行不行?”
周跃民的表情已经不能用吃惊来形容了,难以置信地怪叫:“不会真被我猜中了吧?你们真有猫儿腻?不是我说,这女人真西,怎么把你们一个两个都迷得晕头转向的?阿尧,你别忘了,邵峰还躺在医院呢!你想闹一出兄弟阋墙啊?”
“我说你是上了发条是吧?别在这儿抽风,我正烦着呢!”傅希尧不耐烦的朝他吼了句,随手点了根烟不再看他。
被他一吼,周跃民立马蔫了,却还是忍不住嘀咕:“祸水!”就因她一个,他们这伙人都有点不对劲了!再出什么妖蛾子的话他就想拿大刀砍人了!
而这个时间段电梯根本没有人,夏小冉一个人无措地蹲在那里,抱着自己的膝盖闷头哭起来。
傅希尧、邵峰还有周跃民都是朋友,她在傅希尧的公寓出现……还被周跃民看到了,他肯定能猜出来他们发生过关系,那是不是意味着邵峰就知道了?如果他知道她那么无情的舍弃他,知道她那么贱的跟他的朋友好上,他是不是就对她失望了?
夏小冉觉得自己的头很疼很疼,从公寓出来后就这么茫无目的地向前走,正午的太阳有些刺眼,她忍不住伸出手遮住眼睛,阳光映得指缝红得清透,骨节分明。这双手的主人,曾经只希望能为爱的人生一双儿女,洗手作羹汤,做一个贤妻良母,没想到就连这么简单的愿望也遥不可及。
她一阵恍惚,妈妈常说,老夏家的人都带有文人的节气,说白了也就是执拗,这种性格最容易受委屈容易受苦,其实她知道妈妈不过是担心她被人欺负,的确,她被人欺负也从来不会跟家里说,而有些委屈也不能跟家里说,甚至不能跟任何人提起。
有时候,她会恨自己太过清醒。
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回到大学,顺道路过常去的那家咖啡馆,居然看到里里外外“嘭嘭嘭”的似乎在拆搬东西,就连门楣那个熟悉的旧木招牌也拆了,她大大一怔,唐突地拉着一个装修师傅问:“请问这家店怎么了?”
那师傅忙得满头大汗,被人打断工作就显得有些不耐烦:“没看告示啊?这里换老板了,现在要重新装潢。”
换老板?夏小冉整个人定在那里,以前她和邵峰最常约会的地方就是这里,怎么……连这里也要消失了?他们的感情,也许真的要灰飞烟灭了。
苏晓沐从咖啡馆里出来的时候吓了一跳,怎么有个斯文标致的女孩子傻傻的站在自家店门口哭啊,那双眼睛大大的,可一点神气也没有,仿佛被人抽空了灵魂一样,她忍不住上前问了句:“你没事吧?”
夏小冉似乎没听到她的话,目光固执地落在店里的某个方向。
苏晓沐又伸出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试探性地说:“你……是不是想到里面坐坐?”
夏小冉猛然抬眼,用稍显艰涩的声音问:“可以吗?”即使那只是她的一个梦,她还是想再怀念一下。
“当然可以!”苏晓沐露出笑容,十分大方地邀请她进去。
夏小冉闭着眼睛也能走到那个位置,很快坐了下来,伸手在墙上某个地方来回摩挲,也许没什么人瞧见过,这上面刻着“音乐家?傻小冉”几个字,是他们趁着老板不注意用美工刀一点一点地刻上去的,每个字都凹凸不平,感觉就像他们一波几折的感情,很快就会被岁月磨平。她无声地流着泪,哀悼死去的爱情,哀悼她没有希望的以后。
苏晓沐远远地站在吧台前看着夏小冉,有些好奇又有些担心她,觉得这个女孩子肯定是个有故事的人,就不知道为什么哭得那么伤心。不过依她的直觉,为情居多,她叹了口气,情这个字真是害死人。
夏小冉在那里坐了整整一个下午,贪恋只属于自己的最后的记忆,后来临走时苏晓沐跟她说等铺子装修好她可以常来坐坐的,她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她失魂落魄地回到寝室,张娴正伏在被窝里和男朋友打电话,热乎得没发现她回来了,只听见她声音柔柔地撒娇:“唔,不要去那里吃啊,太贵了,我们还是去吃自助餐吧,实惠点。”张娴和她男朋友是高中同学,一起从小城市考到北京来,家境都相当,不算富裕,可是每天都是开心的。
夏小冉想,这样平平淡淡的幸福,真好。
那她呢?她的幸福在哪里?
或许她不再配得到幸福。
两清
那天回来没多久就有快递送来一部崭新的手机,夏小冉记得曾看过商场里的巨幅宣传,这款手机因为功能和款式都走的尖端路线,所以价格高昂得令人咋舌。而里面只存了一个号码,想当然尔,除了那个男人还有谁?她霎时觉得手上攒的不是手机,而是一块火山岩石,就连碰一碰,都会被它毁尽。
夏小冉连续三天都没有开机,只是打了电话回家跟妈妈说她的手机被偷了,然后就一直傻傻地窝在寝室里发呆。张娴觉得奇怪,可一直问她发生什么事她也不肯说,也就无奈地随她去了。
这么可耻难堪的事情谁会愿意再次提起?夏小冉什么也不想想,什么也不想做,像个活死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