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兰斯洛道:“我听老头……嗯,我听人说过,结义首重诚心,只要我们有心,形式上的东西就不必了。”说着,他取出了个盛满清水的小碗,跟着拋去手里的匕首,转而抽出了腰间的宝刀。
“为了表示诚意,古时有人斩鸡头立誓,亦有英雄壮士断腕,我兰斯洛遥想前人,雄心不已,今日决意效法古人……”
“哇!老大,别乱来,手很重要,不能乱断啊……”
有雪声音未完,兰斯洛已手起刀落,用刀尖在指头上刺破一点,滴了小小一滴血进碗里,动作落差之大,让素来以寡廉鲜耻著称的雪特人,吃惊得险些吓掉了下巴。
“本来呢,血是要流多一点,以表心迹,不过我体谅大家身体虚,滴一滴聊表心意,这样就可以了。”心里打着歪主意,兰斯洛大言不惭,开始宣誓。
“我,兰斯洛,从今日起愿与诸位兄弟,同甘共苦,祸福相依,如有违誓,教我日后不得善终。”
誓言听起来很完美,但不知是发音不正,还是怎样,当说到具体誓言时,兰斯洛念的却是同甘共“煮”、祸福相“离”。姑且不论“同甘”,很明显的,这个提议结拜的男子,一点都没有与兄弟“共苦”的意愿。
而这一点也默默地看在其它人眼里,源五郎苦笑一声,提刀刺破手指,朗声宣誓。
“我,源五郎,从今日起愿与诸位兄弟,同甘共苦,祸福相依,如有违誓,教我日后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他咬字清晰,誓言也说得极为分明,无可挑剔,只不过,当他口里宣誓,脚底却背着兰斯洛,在地底写“不”字,这叫“君看睢阳雁,各有稻梁谋”,反正你不仁,我不义,大家也没什么可说的。
有雪的位置在他背后,看到这幕光景,什么担心都放下了,源五郎才一说完,立刻夹手抢过钢刀,刺破手指,嘴里叽哩咕噜地说了一堆。
“我,天地有雪,从今日起愿与诸位兄弟,同甘共苦,袖裆相依,如有违誓,教我日后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粉身碎骨,挫骨扬灰,五雷轰顶,男盗女娼,一门英烈,绝子绝孙,上刀山,下油锅……”
嘴上发誓像吃生菜,脚底就不不不不不不不不……地“不”个不停,兰斯洛看不见,还以为这雪特人真是豁了出去,发那么多毒誓也不怕应誓,果然忠肝义胆、义薄云天到了极点。
在上方俯视的花次郎,把这场荒谬的结拜看得一清二楚,本来气愤的心情,不禁有些啼笑皆非。这三个伪君子的结义竟然是如此结法,日后情谊可想而知,只怕不用大难临头,就各自争着先飞了。
或许是想讥嘲一下吧:当有雪发完誓,花次郎蓦地跃下树来,在众人惊疑的目光中,取过宝刀,席地坐下,冷笑出声。
“哼:各位拜的好兄弟啊!小弟受诸位豪情感召,自身虽然不才,故也效法一二。”
说着,也学有雪适才的姿态,信口胡诌。
“我,花次郎,从今日起愿意与诸位兄弟,同甘共苦,祸福相依,如违此誓,情愿日后万雷轰顶,万箭穿心,万蛆钻脑,万蚁蚀身,万毒侵体,万……”
誓言说了一堆,刀子却只是在手腕旁晃来晃去,反正大家做戏而已,这血滴不滴,早已没了意义。话还没说完,源五郎突然往左一跌,撞倒了旁边的有雪,而有雪好死不死,整个人压往正满口胡言的花次郎。
有雪甫动,花次郎立即警觉,空着的左手推出擒拿,要把有雪摔出,却有一股诡异劲道透过有雪急速袭来,花次郎一时应变不及,推出的左手给反压了回去。
只听见“唉唷”一声叫痛,有雪给花次郎投掷了出去,而后者却怔怔地楞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