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看着面前的人在那来回说着车轱辘话,几次想要从对方手里抽出自己的手都无果,是越听越烦,越拽越恼火。
到最后,楚怀瑾干脆就把心一横,咽了几口唾沫顺了顺嗓子,秉着人之将死再不喷就迟了的想法,用还有些沙哑地声音,忍着疼,破口大骂了起来。
“老子楚怀瑾,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是白睡了你丫的那个大傻逼。封晏舟,你平日里再清高又怎么样啊?!一杯药酒下去,还不是像条狗一样,压在老子身上发春!”
然后,那个什么腥风血雨没见识过的封大摄政王,居然,被他给喷哭了。
还不是默默地流下忏悔泪水的那种文雅哭法,而是,一把将他紧紧抱着,然后就跟个还没长大的孩子似的大声地哭了起来。
楚怀瑾整个人都惊了,他以前在网上都没和人掐过架,喷子等级近乎为零,现在更是才刚骂到一半,应该没那么大的威力吧?
可被他骂的人都这样了,楚怀瑾自然是喷不下去了,甚至还想要给封大摄政王叫大夫来彻底检查一下脑子。
他有些不知所措地扭了扭头,看向从刚才起就站在书房门口听令,被迫在现场吃第一手惊天大瓜的魏宏。
他们两个人面面相觑了片刻,魏统领就冲楚怀瑾拱了拱手,深深地作了个揖,然后,默默地向后倒退了一步,把书房门又给他们关上了。
……不是,你们南郡的主人明显彻底疯了,你就这么撒手不管了吗?!
楚怀瑾无语地看着被严丝合缝地关上地木门,他要是还管南郡的账,一定要扣这群不敬业的侍卫们半个月的俸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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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
傻逼才要给封某人继续管账!
他要是能活过这次,他一准回京城找他家皇帝哥哥去。
楚怀宸都正经登基了,大腿还不比封晏舟这个得了疯病的要粗、要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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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晏舟紧紧抱着他居然还能再次相见的槐花仙不肯放手,生怕自己是正在做一场他连想都不敢去妄想的美梦,一撒手、人便没了,这个梦也要破灭了。
他的心中有千万情绪不断起伏,一时之间,竟然除了一直抱着楚怀瑾哭以外,再想不起自己该要做什么。
直到他怀中的人因为嗓子不适咳嗽了一声,封晏舟才骤然清醒过来,一把将楚怀瑾打横抱了起来,大步走到书房门口,一脚踢开门,冲着院子里正用眼神互相示意的侍卫们吩咐道:“把归岐和景安城的大夫都找来,怀瑾他刚才咳嗽了!”
……
…………
老子咳嗽,是因为被你这个j-i,ng神病患者给掐的!
你才他妈的应该找全大宁的大夫们齐聚一堂,治脑子!
楚怀瑾看着魏宏这个堂堂镇南王亲卫统领,还不等别的侍卫发声,就抢先一步领命去请大夫,溜了,心中就一个想法——
我要真还傻逼地继续管账,我扣你三个月的俸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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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晏舟一路将楚怀瑾抱回了自己的卧房,把人放到了床上,便扭头吩咐侍人拿来了几个厚实软和的靠枕。
封晏舟把靠枕放到楚怀瑾的背后,让他靠坐着,再拉起一条薄毯给他盖住了腿和肚子,又让人去盯着厨房煮些枇杷蜜露、粗糖梨水之类的润喉汤药。
等忙完了这一通,他才在床边坐下,又拉起楚怀瑾的手,痴痴地看向他的槐花仙。
然后,先前喜不自胜到几近疯狂的封大摄政王,这才意识到,楚怀瑾脖子上那渐渐浮起的红色痕迹,是他自己刚才亲手给掐出来的。
立时,便有一股寒气打封晏舟的心底生出,快要把他的五脏六腑都给冻住了。
若是他方才,没有因为舍不得与他朝夕相处了四年的“小祖宗”,而在最后的时刻松了手的话……
封晏舟只是想了一想,便觉得肺腑阵阵揪痛,喉咙中又有铁锈般的腥甜气息要涌了上来。
他强压下胸口翻腾的血气,迟疑地伸出了手,小心翼翼地轻轻碰触着,那如美玉般的细长脖颈上令人触目惊心的红痕。
封晏舟的心中是一片悔恨与后怕,他的眼底在不知不觉中,又有些s-hi气凝聚。
不过,他现在终于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便没再哭出来,只是心疼地看着楚怀瑾,柔声问道:“怀瑾这里,还痛吗?”
不痛,才鬼了呢!
你们听听,这个神经病都问的是什么钢铁直男式的智障话?!
楚怀瑾本来被折腾了大半天,已经心交力瘁,都懒得跟这位j-i,ng神不正常的封王爷再多啰嗦了——你跟疯子讲个什么道理的。
但听到封大摄政王的这一句话,他还是不由地火冒三丈,就算是明知对方是脑科病患,他也想喷了。
“不痛。”楚怀瑾细声细气地顶了一句:“等我死了,当然就不痛了。”
于是,坐在他旁边的封晏舟,面色一僵,就一下子控制不住,又开始往外吐血了。
等景安城内最有名望的几位老大夫急匆匆地赶到镇南王府,他们和已经望闻问切过一轮的归岐,在心中有一句相同的话想说。
……王爷,您的病症看起来,可比楚公子的嗓子要严重多了。要不,咱们还是先看看您这咳血之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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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些懂医的人都在心中一致认为,还是咱们这位镇南王的病更紧急与严重一些,可既然封王爷要他们先给楚公子看病,他们自然只能先去诊断那个明显是被掐出来的伤痕。
这种外伤一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