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嫔不必多礼,都是自家姐妹,抬头不见低头见,这般郑重其事,倒显得生分了。”
胤禛她的声音,是一如既往的亲切,脸上的笑容不禁明朗几分。“倾欢坐,朕也有几日没去瞧你了,近来可好么?”
“多谢皇上关怀,臣妾很好。”语调是温润的不假,心里也是凉的。自从福惠患了天花,在景仁宫匆匆见过那一面,年倾欢也是今儿才再见到皇上的面儿。就连和硕公主大婚,皇上都未曾相送。年倾欢是真的闹不明白,这段日子,皇上到底在忙些什么,真的就什么都顾不上了吗?还是,根本就是皇上刻意的避开自己,不愿意相见。
静徽瞧着年贵妃眼底似乎略有深意,少不得微笑:“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难怪皇上清减了不少,原是因着好些日子不见妹妹的缘故。本宫再仔细这么一看,妹妹你也是清减不少,这相思的滋味大抵不好受,既然如此,妹妹怎么不早些来养心殿伴驾,也好过白白叫皇上惦记着不是。”
年倾欢知道皇后是故意提醒自己与皇上的疏远,却并不动怒。“娘您有所不知,日前公主与福惠都染上天花,臣妾生怕这恶疾在宫中蔓延,自然是处处提防小心吩咐奴才们办事,加之公主大婚,臣妾不想礼数上有所不周,更是亲力亲为,督办婚事,这才为能分身前来养心殿侍驾。”
眼尾瞟了怜嫔一眼,年倾欢反而是松了口气:“幸而这段日子,怜嫔妹妹一直尽心尽力的侍奉在与前,也叫皇后娘娘与臣妾都宽心不少。为着这一层啊,臣妾便盖好好感谢妹妹。”
乐凝领着三个小丫头,呈上贵妃事先准备好的糕点。“臣妾为皇上准备了豌豆黄,为皇后娘娘准备了如意糕,也特别为怜嫔妹妹准备了花生酥,请品尝。”
尔雅有些受宠若惊,连忙福身谢道:“怎敢劳烦娘娘为臣妾操心这些小事,多谢娘娘眷顾。”
“客套的话自然是不必多说,都是侍奉皇上的姐妹,尔雅你与年贵妃到底应该不分彼此。”静徽似乎是在打圆场,但话里有话,想必怜嫔也能听出来。年贵妃要故作大方,她何必拦着,像她那种惯会使小性的,能做到这个程度也着实不易了。”何况尔雅妹妹这么懂事,识大体,不怪贵妃喜欢你,待你好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且贵妃一贯宽厚,待宫里的姐妹极好,到底没有辜负皇上与本宫的喜欢。“
“皇后娘娘抬爱,臣妾不过是尽本分罢了。”年倾欢嘴角的笑容还未扬起,脸色已经缓缓的沉了下来。倒是不为别的——苏培盛领着福惠走了进来。
“给皇阿玛请安,给皇额娘请安,年娘娘好……”福惠不认得怜嫔,有些愣愣的看着她。
静徽笑意盎然,亲昵的朝他招手:“福惠,快起来,这位是连娘娘。”
“连娘娘……”福惠很是诧异的看着怜嫔,却毫不犹豫的走向皇后。“皇额娘,怎么福惠以前从来没见过连娘娘?”
说话的同时,福惠已经扑进了皇后的怀抱。
静徽笑得合不拢嘴:“好阿哥,你连娘娘是才入宫侍奉你皇阿玛的,所以从前你没见过她啊。不过不要紧,以后时常都能见面。连娘娘温文尔雅,最是柔和,你一准儿喜欢她。”
“八阿哥,来连娘娘这儿,娘娘给你花生酥可好?”尔雅瞧着皇上喜悦的样子,心知他格外疼爱八阿哥,少不得哄他高兴。“这花生酥可是你额娘准备的,看着就美味。”
这话一出口,尔雅被自己惊着了。她猛然想起,方才八阿哥唤年贵妃为“年娘娘”而非“额娘”,难不成,是皇后的忌讳?心弦一下子绷紧了,尔雅醒着神儿去瞧皇后的脸色,只是无论她怎么看,也没察觉出有什么异样。
“福惠,快过去尝尝。”静徽顺着怜嫔的话道:“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