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谢家拉下水,让谢家先成为朝廷攻击的对象,谢家若顺势倒戈最好,那就真的里应外合;谢家若还是要忠于家国,那就只能先被千夫所指耗死。
楚良还在接着颠倒黑白:“昨天谢丞相就派了小谢公子进宫‘保护’皇上,今天又一直跟皇上密谈到这个时候。皇上年幼,摄政王眼下又不在京城,本侯爷可不知道现在皇上的话究竟是代表皇上本人的意思还是谢丞相的意思了!”
楚逸眼看着局势不受控制,不免有些心焦,正想把楚霁的安排说出来,却被谢暄阻止了。
眼下对面这帮人中不知道有多少是敌非友,贸然说出来,怕是楚霁的布置都会落了空。
谢暄只能站了出来跟楚良对峙:“那不知长乐侯打算如何呢?”
楚良像是对他的识时务感到满意,笑了:“这件事自然不能是本侯爷说了算,众位大人以为如何?”
吏部尚书劝说道:“谢丞相这些年对大愈的功绩我们都看在眼里,说丞相跟王家那乱臣贼子勾结,我们是不相信的。只是眼下谢家的确跟王家是姻亲关系,瓜田李下的道理想必丞相也懂得,还望丞相谅解。”
又一名官员站出来:“眼下的办法有两个,一是丞相大人交出尊夫人,不光能牵制王穆承老贼,还能以示大人与我等同仇敌忾;二是大人交出谢家府兵的虎符,自愿回府闭门,以示自身清白。”
诛九族都诛不到外嫁女的头上,这些人对一个明显已经被王家放弃的弱女子倒是不客气。
谢暄认真听完这些人的话,勾起一个不带温度的笑容:“所以,诸位大人这是打算攘外必先安内了?”
“正是这个道理。”立马有人附和道。
谢暄忍不住去摸腰间的佩剑,摸到一手空才想起来宫中不能佩剑,心中在飞快想着怎么才能破开这个局面的同时还有空分出一些心思,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自己这群同僚都是些是非不分看不清局势的蠢货呢?
“报!”
一个侍卫忽然踉踉跄跄地闯进了御书房,面容惊恐:“城门……城门被攻破了!”
谢暄当即变了脸色。
令人窒息的对峙局面忽然被打破了,楚逸当场摔了杯子,捧出传国玉玺:“都什么时候了还有空内斗!诸位都是有权有势的世家代表,要是还肯认朕这个皇帝,还肯认这块玉玺的话,就听朕号令,即刻撤离!”
谢暄忽然反手抽出了侍卫腰间的佩剑,当场斩杀了一直带头拖延时间的楚良。
一颗带血的头颅滴溜溜滚到地上,脸上还带着没有完全展开的、令人恶心的兴奋。
原本跟着楚良叫嚣的官员都噤若寒蝉。
“长乐侯楚良私自逃离贬谪地,污蔑朝廷官员,按律当斩!”谢暄冷冷地宣布完他的罪行,转身向着楚逸跪了下去,“臣遵旨!”
众臣这才如梦方醒,纷纷跟着跪了下来。
谢暄跪完,站起来往外走,楚逸吓了一跳,连忙拉住他:“谢丞相,你这是要去哪里?”
谢暄摸了摸他的头发,冲他安抚地笑了笑:“叛军在东南两个门,皇上带着人从北门走,臣会让人在西门做出假象。劳烦诸位同僚派家将组织一下城中平民,我带谢家府兵去城门挡一挡。”
说完,谢暄不给任何人挽留的机会,匆匆出了门。
楚逸阻拦不及,看着群臣面面相觑的鹌鹑样子更加气不打一处来:“都愣着干什么,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