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手少,她们回到宅邸时,必然没有晚食,故而她们在外头吃过了晚食再回。而黄静宜给她们烧了水后,她们便去沐浴了。
本来黄静宜还得再烧一些热水,不过许相如道:“你一个人忙不过来,烧一份热水便好了,我与小娘子一起沐浴。”
饶是在她们身边,看惯了她们如此亲昵的模样,黄静宜还是不由得微微脸红:两个人一起沐浴什么的,太刺激了吧?
对于许相如依旧称呼安桐为“小娘子”,黄静宜也发出过疑问,而许相如面不改色地道:“其它叫法,可不能让你们听了去。”
黄静宜本来不是很明白,直到她在一次起夜时,经过安桐和许相如的门前,无意中听见里面的动静,而伴随着那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传来的是许相如时而温柔亲昵,时而冷傲促狭的话语:“小东家,你又拖欠我的工钱了,今夜漫漫,让我与你一笔一笔地清算清楚。”
“许相如,你哪儿来的这么多花样,这个姿势,我坚持不了多久……”
“小东家叫我什么?”
“……许主事!”
“不对!”
“相、相如——”
“也不对。”许相如的声音有些含糊,似乎在吃着些什么。
“啊!夫君、官人,你可、可满意了?”
“娘子叫得好!这便给你换个舒服点的位置。”
这一语双关直教人面红耳赤,黄静宜捂着脸,连忙逃离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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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安定与安有徐一起通过了秋闱考试,来年便要奔赴汴京赶考。安二叔会带着安有海接替安桐处理卖粮之事,毕竟将来安有海也得继续经营此道。
而他们将会住在那座宅子里头,安桐和许相如届时再住那儿便有些不便了。加上安里正和李锦绣也想安桐了,便让了步,总算是同意让许相如进安家的门了。
从李锦绣、安里正知道安桐与许相如的事情开始,足足六年,这六年消磨掉了众人的好奇心,也磨掉了安氏族人的脾气,对她们的事情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甚至足够世人淡忘了对许相如的记忆。
当许相如出现在安家的门前时,有人觉得她有些眼熟,可是又不太敢确定。毕竟“许相如”已经死了,而且六年时间,许相如的外貌都发生了一些变化,肌肤越发白了,看起来也没有以前那副淡泊的模样,反而是从容自信、容光焕发。
有人去找安里正打听,安里正便道:“只是长得有些许像而已,毕竟已死之人,又怎会出现在这里?”
众人心想也是,毕竟谁会放着漕使之女不当,放着荣华富贵不享,跑来看安里正的脸色呢?
不过这么想的人也只是一部分,还有一部分人已经认出了许相如来,不过这些事情也不是他们可以打听的,便没有多过地去关注罢了。
杜粟曾想去找许相如,问她当初拒绝自己,是否便是因为她其实喜欢的根本便不是男子。可是这个念头只一闪而过便被他掩埋了起来。不管如何,他都没有资格来过问许相如的事情,他们也不过是陌生人罢了!
许相如虽然进了安家的门,不过却因世俗的原因,注定她和安桐是没有名分的。不过她们并不在乎,况且她能被安里正和李锦绣叫到家中来,便算是承认了她的身份,日后,她便可名正言顺地喊安里正和李锦绣为“丈人”、“丈母”了。
安里正和李锦绣对此称呼并不满意,安里正道:“我还未让你当上门女婿呢,你叫什么‘丈人’?”
李锦绣则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安桐:“我李锦绣的女儿,岂能被人压一头?”
安桐私底下便乐呵呵地对许相如道:“你听见我阿娘说的话了,你可不能压着我了。”
许相如微微一笑:“好,我不压着你,不过你在上边的时候,可能得幸苦点。”
安桐想了想,觉得这话好像有哪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