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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
楼龄迷迷糊糊地起身,一动就感觉到身体一些地方火辣辣的疼,即便是异能者,受伤后,也需要几天时间才能愈合,而且也会感觉到疼痛的。加之正在正值夏日,太阳一升起,空气便炎热起来,伤口更加难受了。
“来,喝些水。”
一只手持着透明的玻璃杯递到她面前,楼龄就着那只手咕噜噜地喝了一大杯的清水,感觉才好一些。睁开眼睛,看到坐在床前的男人,打了个哈欠,道了声早,慢吞吞地爬起来,靠着墙而坐。
由于资源有限,所谓的床都是在地上铺着块凉席罢了,坐起来就能靠着墙了,贴着微凉的墙,感觉舒服一些,等贴热了,又挪了个位置,换另一面。
她眯着眼睛昏昏欲睡,几乎忘记眼前黑着脸瞪她的男人了,不过因为现在是伤患,他就算想做些什么也不可能。楼龄仗着自己现在情况特殊,胆子有些肥了,竟然不惧变态的坏心情,全然将他无视了。
一人眯眼一人瞪眼,就这么坐了许久后,直到楼龄额角泌出了汗,汗水流到伤口上弄得一片火辣辣的疼,楼殿才有了动作,将空间里的冰拿了出来放在屋子里降温。这冰是冬天时经过雪山时,取干净的冰放到空间里,到了夏日,刚好方便拿来降温。
空气变得凉爽后,她的j-i,ng神才好一些,伸手揽住他的脖子,笑眯眯地道:“你生气了?”
“哥哥怎么会生气呢?”他皮笑r_ou_不笑地道,昧着良心,说着反话,“我为自己有个勇敢为人民服务的妹妹高兴,可高兴了!这么厉害的妹妹,我昨晚还是第一次见到呢,估计过不久,妹妹就要为了全人类而战斗了,舍小家为大家嘛,我懂的。”
“……”得,中二毒舌又复苏了,还说没生气。
楼龄暗暗撇了下嘴,不过双手却紧紧搂着他不放,直到他终于伸手过来,将她纳入怀里,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楼殿不敢抱她太紧,她身上烧伤和划伤很多,看起来极恐怖,虽然知道是些皮r_ou_伤,仍是让他心惊r_ou_跳,难以接受。若是这种伤在自己身上,他会觉得不过是些小伤罢了,连疼痛都说不上,可是当发生在她身上,就另当别论了,甚至教他难以接受。
当那种放任她历练的冲动过后,什么都没有她受伤让他难受。他明白她不想一直躲在他的羽翼下的心情,也知道她想要成长,可是知道归知道,让他放手却是不可能。
“末世嘛,谁能没受个伤呢?而且这也是一种功勋!”楼龄自吹自擂,真的是痛并且快乐着。她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没有拖后腿,不需要他时时刻刻地保护,证明自己并非弱者,让她极是高兴。
楼殿低眸看了她一会儿,渐渐地,这张原本还略带着青涩稚气的脸与上辈子那张被末世淬练出来的、有着坚毅神色的脸庞重叠起来,似乎就算他将她像笼中鸟一样困禁在身边,仍是无法折断她的翅膀,就算慢一点,她也会变成上辈子的那个人。
他的——楼龄!
忍不住低首,轻轻地在那翘起的唇角印上一吻。没关系,不管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这辈子他都不会放手了!不管你走到多远,他都会跟上,不会再放你一个人离开。
被他突如其来的柔情弄得毛毛的,楼龄愣愣地看了他一会儿,小心地挪开,以为他因为自己受伤又要变态了,谁知道他只是朝她温温和和地笑着,墨黑的眼眸里,不再是一片阗暗,而是倒映着她有些发红的脸蛋。
不过难得温馨的气氛很快便被敲门声打破了,楼殿微蹙起眉头,看了楼龄一眼,不情不愿地去开门。
门外的安琪雅等人看到开门的男人明明温温和和的笑脸,却让人感觉到一股子寒意从背脊往上蹿,还以为周围有什么危险,小心地环视了周遭一遍,却未发现什么异样。
“我来瞧瞧你们!”安琪雅将手拢在宽大的袖口间,从容微笑道:“楼小姐还好吧。”
“尚可。”楼殿清清淡淡地道。
安琪雅让跟随她的库尔等人候在门外,拎起曳地的长袍走进木屋。
楼龄见到有客人来,原本是想要起身的,被安琪雅制止了,楼殿也一副她应该坐着的表情,于是便继续靠着墙壁没起身。
屋内除了凉席作床外,便没什么摆设。安琪雅索x_i,ng撩起袍席地而坐,她的一举一动透着一种极致的女人味,甚至让人因此忽略是她瘦得难看的脸庞。
楼龄又一次看直了眼,直到楼殿咳嗽一声,马上移开视线,飘到了他脸上,讨好地朝他笑了笑。
安琪雅感觉到屋内的凉意,抬眼便看到屋子里那几盆冰块,她不认为现在正忙着重建绿洲的异能者会有这时间为他们送来冰块降温。想罢,安琪雅眼中的异彩一闪而过,脸上露出了笑容,笑眯眯地道:“楼小姐的伤怎么样了?这次真是谢谢你们了,还害得你受伤……”
“知道就好!”楼殿泰然自若地道。
楼龄:“……呵呵,没什么。”
安琪雅不理会y-in阳怪气的男人,温和地和楼龄攀谈起来,她的声音有些粗嘎,却又不会粗嘎得让人难以接受,是一种x_i,ng感的声音,不急不徐,听起来十分舒服,配上她那双明亮的琥珀色双眸,让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楼龄只失神了会儿,便集中起j-i,ng神来,抗拒那种无形中的蛊惑。
安琪雅见她如此快便恢复,心中有些惊讶,不过她的目的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