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棠一顿,警觉道:“你到底想干嘛?”
“手机拿过来,给你自己改。”
“你发什么疯?”关棠觉得不对,又怕莫呈川真的过来,“你别过来,我……我相信你,你改完截个图给我看看就行了。”
莫呈川老神在在道:“可是我不相信你。”
“不相信拉倒!”关棠看出这人存心逗自己了,“你爱改不改。”就算当着面改完了,过后还不是可以改回去,在这儿说得多么煞有介事的,跟智障一样。
“我想见你。”
关棠一愣,疑心自己听错了,不明不白地问:“见我干嘛……”转念一想,又不放心了,“你快别见我了,到时候又被拍了。”
莫呈川说:“我戴口罩。”
“戴口罩也不行。”
“那我戴眼镜,戴帽子,穿一身卡通t恤,。”
关棠乐了,问他:“你打算重返十八岁是吗?”莫呈川的语气很寻常,但关棠就是觉得不太对劲,总有种无法拒绝的感觉。不知怎么,好像这个人此刻是真的很急切地想见到自己。
“我十八岁也没这么穿过。”
“你到底想干嘛?”关棠压低声音道。
莫呈川那边静了一瞬,又问他:“你不是有事要跟我说吗?”
前一刻关棠才说“我现在就可以跟你说”,这一刻就轻易地被莫呈川说服了,为难道:“可是我爸爸还有陆叔叔杨阿姨他们都在呢……”
莫呈川说:“那正好,一起见见。我还欠你爸一顿饭呢。”
“莫……”关棠刚想叫他的名字,身边走过去两个年轻人,立刻一本正经地改了口,“莫凸凸同学,”说完又后悔了,显然这个即兴发挥取的名字并不是那么好,但也只好硬着头皮往下说:“你别闹了。”
“关凹凹同学,我还有二十分钟就到。”
关棠:c,ao。
第33章
挂了电话之后,关棠仍在卫生间附近转悠,愁得直挠头。
他不明白为什么一切事情碰到了莫呈川,就好像s-hi手抓肥皂,脚底踩了油,根本无法用意念控制。
从他们还没在一起的时候,关棠就已经开始琢磨这个事情了,他把这初步定性为荷尔蒙和多巴胺对人脑细胞的扰乱作用,以为是自己叫莫呈川给迷晕了头。
他大胆地准备向莫呈川告白,为此细心筹划了好几种方案。他听说莫呈川小时候写过很多分析小作文,就想学着写一封自白书剖析自己。但自白书还没写完,他就一时失控,把莫呈川给亲了。
那天预报说有大规模的流星雨,莫呈川和关棠两个人都有课,不方便外出,只能上天台看。
关棠借此溜到了莫呈川的宿舍楼里,扯着莫呈川去天台等流星。
城市里污染厚重,平日里连星星都见不到几颗,哪里能看得到流星。两个人坐在高台上扯了大半夜的闲篇,最后是在手机里看到的流星。
虽是意料之中,关棠仍忍不住有些失望,但很快又打起j-i,ng神。他在那时已经展现了他极强的想象力,几乎靠嘴皮子把头顶的雾霾给说穿了,好像流星雨就在眼前,还应该配上音乐和柔光。
其实周围一大片宿舍楼都熄了灯,连着混沌的夜空,黑压压的什么也看不清,只有他们似有若无地挨着彼此。
莫呈川任他一个人在旁边自导自演,没有喊“收”。
关棠用一种哥俩好的姿势搭上莫呈川的肩膀,为这一幕画上完美的句号:“怎么样,是不是感觉毫无遗憾?我们要学会透过现象看本质,透过雾霾看流星。这要是放在电影里,再抱着一亲,就可以往事尽消,!”
“怎么亲?”莫呈川说这话时,侧脸看着关棠,带着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像是有钩子似的,勾着他继续演下去。
关棠几乎被他迷晕了眼,不由得吞了吞口水,开玩笑似地、试探着在莫呈川的嘴角飞快地亲了一下。明明心跳如鼓,偏偏不敢走心,故意发出好大一声“吧唧”。
莫呈川没动。
关棠一时又后悔了,哑着嗓子说:“没亲好,可不可以重来一次?”
他没敢等莫呈川回答,整个人黏上去耍泼:“哎呀再亲一次再亲一次。”
这一次不知是谁先伸了舌头,软的,甜的,腻腻乎乎地搅在一起。闭着眼睛时,别说穿透雾霾了,直接穿到宇宙来场星际大战都没问题。
“还可以再亲一次吗?”关棠问。
莫呈川轻笑:“又没亲好?”
关棠脑子一抽,脱口道:“我喜欢你。”
于是那封写了半个月还没写完的自白书就此夭折了。
那天莫呈川问“你什么时候追过我”,关棠才慢慢回过神来,他跟莫呈川之间,看上去是自己做的事情比较多,但真正掌控节奏的人却始终是莫呈川。莫呈川总能用自己独有的步调打乱他的步调,所以他一碰到莫呈川就乱七八糟的。
只除了分手这件事是关棠拍的板,莫呈川没能拗过他。
他现在又不明白莫呈川要搞哪一出了,这个人走到哪一步了?为什么两个人不能同步一下?
关棠正琢磨,陆止鸣悄悄给他发了一条消息:“关棠哥,你说完悄悄话没?”
关棠回道:“谁说我在说悄悄话,我上厕所!”
陆止鸣:“那你上完没?”
关棠无奈,打字道:“马上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