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泽捉摸,这人这么问是不是在怀疑他有什么传染病之类的,毕竟他俩那啥过,当即解释道:“我这个病不传染外人,也不会死人。就只是我们家族每隔几代便会有人如此。我爷爷说这是富贵病。只要休息好就好了。”
赫连瑾瞥了他一眼,心里好笑道:这小孩还真好忽悠,遗传病哪里有那么美好的。面上却是:“呵呵!”
汪泽不爽了,当他不知道‘呵呵’的意思啊。脑袋一抽就道:“我们家族得这个病的人,一般都很长寿。所以它又叫长寿病。”这个是真的,据说汪家祖上得这个病的祖宗,不出意外,最少也能活八十岁,有一位祖宗还活了一两百岁。
你见过?赫连瑾很想反问。不过想想这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便可有可无的点头认同:“你去洗洗休息吧。”
“你,你也早点休息。”汪泽后知后觉的感觉自己刚刚太孩子气了。
“没有换洗衣服,可以先穿我的。”
汪泽脚步顿了顿,点头道:“多谢。”
“不客气,你的人都被我反反复复的看过,何况是一件衣物。”
“……”汪泽莫名一阵羞耻感。黄段子是个男人都能说,但如果涉及到切身,那就不是随随便便能够面不改色的了。
汪泽不自觉的加快步伐离开:这人绝对是故意的。
赫连瑾虚眯着眼睛,看着某人有些惊慌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他自然是故意的,如果不是大腿上的伤,不利于他动作太过激烈,以他多年来养成的嗜血本性,在汪泽五点钟回来的那一刻,他便已经动手,让对方了解了解做个不负责任的小医生的代价。
可惜,他大腿伤的是大动脉,受家族训练近二十年的赫连瑾,无论何时何地的理智,是不会允许他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的。因此他现在只能伺伏起来,做一匹等待肥羊入口的饿狼。
“呵!晚安宝贝。穿着我的衣服,希望你可以做个美梦。”
穿别人的衣服什么的,若还是汪院使家矜贵的小公子,自然是不愿意也不会的。但经历过将近十年的底层生活的磨难。什么贵公子的矜贵,龟毛,洁癖,早不知道被汪泽丢到哪个犄角旮旯了。
还记得当年戏班最穷的时候,又遇上灾荒,他连死人的衣服都穿过。
片刻的尴尬之后。汪泽依然还是镇定自若的在赫连瑾的更衣室里,找了一套看上去是对方不常穿的睡衣进了浴室。
但有了对方之前的话,再穿上对方衣服的时候,会莫名觉得羞耻和心灵悸动。可惜身体太累,根本支撑不了他脑洞大开,躺在床上,一分钟不到,便陷入了沉重。
早睡自然可以早起。按照每日修炼的生物钟,汪泽起了个大早,一边练功,一边熬制他的药。只是奇怪的是,今天这药明明非常正宗,可才一喝了一口,随着口腔中的苦味在舌尖漫延,他便意识发黑,身体犯软。
“哐当——”药碗因为手指犯软,一个没拿稳掉在了地上。
汪泽晃悠了一下,连忙扶住流理台才稳住了身体,心里一时间惊涛拍岸:怎么会,……这么灵?
“怎么回事?”赫连瑾穿着家居服一瘸一拐走了过来。
汪泽靠在流理台上,尴尬的笑道:“抱歉,吵醒你了,我刚没拿稳。”
赫连瑾默默看了地上一眼,再看汪泽撑着流理台,依然微微颤抖站立不稳的身体,眉头蹙了一下,最终当作什么都没看见转身离开。
汪泽暗暗松了一口气,却在看到地上的药碗和药汁后,脸色莫名发热。说起来,他们家族的这个怪病不仅一般医生看不出来,脉相更是不会显示,它还有一个更奇怪的规定。
那就是……。
如果遗传这个病的人,一直保持元阳,便只需要服用初级药方熬制的汤药,也就是刚才那些。但若是元阳失守的话。和女人一起,需要服用中级药方熬制的特制汤药。和男人一起,则需要服用高级的丹药药方炼制的丹药。
关于中级药和高级丹药的药方,汪泽都知道。甚至从五岁开始,他爷爷每年都会亲自教导他熬制和炼制一两次。临死前更是交代他千万不能忘记。
前世他虽然一直都用得是初级药方,但每年都会想办法弄到一些药材,复习熬制中级药以及炼制高级丹药的过程。
今天熬药之前他想起来过,但他以为暂时喝个一两次应该不是什么事儿,毕竟炼药非常花费时间和经历。没想到——
没想到,这初级药居然如此被他的身体排斥。照现在的情况,初级药已经被他的身体视为毒药了。
“我也不是想自欺欺人,我就是觉得时间不够。”汪泽抿抿嘴,蹙眉给自己解释。
汪泽以为自己站一会儿,簌簌口就会没事。但是他却低估了身体对初级药的排斥,随着他在厨房站立的时间越长,周身的药味越浓,他的浑身越是没有力气。
直到他咬牙坚持将药倒掉,并将屋里的气味用换气扇挥发出去,这才好点。
因为炼药的事儿,汪泽自然不能不想也不愿意就离开赫连瑾这边。否则再想找一个可以二十四小时无打扰的地方可不容易。
索性,因为在他的尽心尽力照顾下,赫连瑾的伤势好的极快。本来就包藏某个不可言说的目的人,自然不会赶人离开。
于是,汪泽顺利的在四合院赖到了星期六。
当此时,退避了一个星期的赫连瑾,大约是收了某个网,心情愉快的又开始了他忙碌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