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年11月10日
5.
由于我没有去上学,一天的时间很漫长,我在房间裡画画,或是读书。
白天裡,家裡就只剩下了我一个人,显得十分寂寥。我百无聊赖地盯着窗外的云,闭上眼,我感觉到自己彷佛被扔进了时间的长流,这条河又宽又长,无时无刻不在流动,速度平缓以至于我感觉不出它的运动。
姐姐见我一个人在家无聊,常常请假来陪我。姐姐是好姐姐,我无法跟她抗衡,就算与她吵架,事后也一定会被罪恶感所折磨。我不会说出任性的话,让她将青木还给我。如果是姐姐的话,青木也会高兴的吧,我心裡这么想,便觉得自己失去了一半。我活下的意义,我的价值都是青木和姐姐给的。
哭过之后,我突然感觉自在了一些,觉得轻鬆了不少,彷佛登上了云端一般。真是奇怪。我的伤心,我的泪水竟然只有这么一点。难道我对青木的爱就仅此而已吗?不,绝不是这样子的。我只是看开了,虽然只剩半身,正因如此我才看得更清楚了,我与姐姐之间那热烈而充满了罪愆的爱——我和姐姐本应就是一体的,只有半身的我们,只有结合在一起才能造就真正的自我。我用剩下的半身与姐姐拼凑起来,这才完成这副拼图的真正面貌。
那是在我得知姐姐与青木在交往这件事的时日裡。酸痛的苦楚在胃裡蠕动,我将自己埋在房间裡,度过犹如废人般的日常。
姐姐的银铃之声在门外响起,但我没有理睬,我像做错了事情不敢去见大人的小孩一样,内心裡坎坷不安,抱有着内疚和害羞。于是我捂住耳朵不去听姐姐的话,此时的姐姐既像天使又像恶魔,那温柔却又狡黠的话语,甜蜜中夹杂着责备,在耳边如同羽毛一样轻轻搔弄着我。真是狡猾的姐姐,让我无法讨厌得了她的温存。
我将自己亲近黑暗,于是姐姐的声音渐远渐逝,直到听不见姐姐的声音我才鬆了一口气。我依然茶饭不思,在房间裡躲避着姐姐,躲避着其他人。姐姐轻轻敲了一下房门,每天将饭菜放在门口。之后我才知道姐姐为了照顾我,一直待在家裡也没去学校。可我当时却全然不知,浪费了姐姐的好意,真是个混蛋。
那天,我很困,睡得很沉所以没听到姐姐的声音,就连姐姐不断的敲打房门我也没听见。以为我出了什么事,她惊慌地把门撞开,冲进了我的房间。姐姐抱着我,我发现她的眼角红了,泪眼汪汪的。为了确认我是否还活着,姐姐将耳朵贴近我的心房,我害羞的同时,也为姐姐能这么担心我感到开心。
姐姐放开了我,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你是一个自私的人,总是想着自己。姐姐说。我不禁耸拉着脑袋思忖起来,正如姐姐所说,我确实一个自私的傢伙。听到姐姐和青木交往的消息后,我总是想着青木是不是讨厌我了,我特意避开青木和姐姐,我想着自己没有脸去见他们、也不该去见他们,我自以为这样就好了,我不断的逃避,我在姐姐与青木当中,选择了自己。这么一想,我突然觉察自己是如此的自私,我只想着自己的事情,让姐姐如此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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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也许知道发生什么了,但姐姐没有说,我也不敢问,我在姐姐怀裡哭了很长时间。哭完之后,我与姐姐再次结合,光滑柔嫩的身躯抚慰了我的心灵。
一问之下我才知道,原来姐姐和青木在交往只是个谣言。纠结的心情得到了释放,但那之后我并没有回去学校,即使去了也很少与他人有所交往。
但是在那之后,姐姐对我更加亲切了,吃饭的时候姐姐用勺子喂我,睡觉也和我睡一个房间。但是姐姐的睡相实在是太差了,我经常盖不到被子,或是被姐姐抱成一团。有时我睡不着就会听见姐姐的梦呓,姐姐叫着我的名字,声音听起来夹带着颤抖,脸皱成一团,显得很痛苦。
顺带一说,这个家裡是由我做菜的,因为姐姐的料理技术很糟糕。姐姐是绝对不能让她当厨师的类型,因为客人都会吓跑。有一段时期在女生间料理在校园裡风靡,姐姐就学着做了起来,一开始姐姐让我试吃,被毅然决然地拒绝后,她就找了青木。青木听说后态度很积极,当姐姐把那盘菜端上来后,我亲眼目睹青木的脸像是纸一页一页地翻着一样变化,向疑惑与惊讶,向痛苦与惊恐,最后几乎在一瞬间——成了抛弃了一切情感的、神圣的笑容。不禁对青木强大的牺牲精神折服了,于是我怎么也停不下笑。
我依然待在家裡,读书或是玩游戏,但我不想自己拖累姐姐,我让姐姐不用管我,她却坚持要每星期抽几天来陪我。姐姐在时,时间总时过得很快,一旦没有姐姐,时间就成了煎熬。在这漫长的时光裡,我像是被戴上了眼罩,在黑暗裡摸索,于是我触摸到了什么,我抓起亦或是打开它。然后,在那裡我发现了新的东西。
我在镜子前观察自己的身体,一副活生生的人类的身体,与姐姐一样的身体。就在我的皮肤下面流着与姐姐同样的血液,我的心脏在左胸处搏动着。这是证明我活着的标记。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不禁想起了姐姐、我的另一半,黑暗中伸出一双手,姐姐突然从身后抱了过来。
“从以前开始,我就把你看成另一个自己。”姐姐说,用鼻子朝我的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