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怀远淡淡：“差不多吧。”
“你以前不是喜欢女人吗？怎么忽然跑去喜欢男人了？”
“没有忽然，我一直喜欢男人。”
施美娴问：“你这样，以后孩子怎么办？”
“如果要孩子的话，我们就是代孕，不要孩子也行。”
施美娴道：“两个大男人养一个孩子，到时候还不知道多少人在背后戳脊梁骨。”
“同性婚姻法都通那么多年了，也不是没有同性婚姻里出生的孩子，谁在后面指指点点？再说，以我们俩的能力，如果敢要孩子，一定不会让孩子在背后受委屈，妈你放心吧。”
两人之间沉默下来。
过了一会儿，施美娴又开口：“这么大一件事，你也不跟我们说，要不是你妹妹刷到微博，我们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小远，你这做法有点……”
简怀远听着她那带着埋怨语气的话，深吸一口气，打断她，“我们都没来得及告诉家长，秦家也是现在才知道。”
施美娴好像一下不知道要说什么，电话里面又有一个小空档。
接着，简怀远听到细微的摩擦声，仿佛有谁撞了施美娴拿电话的手一下。
施美娴勉强说道：“既然你们在一起了，你什么时候带他回来见见我们？我们现在也算是跟秦家联姻的吧？双方家庭起码要在一起一顿饭吧，还有你们的婚礼，也不能因为是男人就敷衍过去，该走的礼总得走。”
“再说吧，我们都不太有空。”简怀远不想吵架，只道：“我们的情况比较特殊，要是两个男人，见不见家长都那样。要真正儿八经地见家长，我们谁都尴尬。”
他刚说完这句话，旁边传来一个突兀的声音，“你这是什么话，翅膀硬了是吧？我们白养你那么大，连爸妈都不要，你这么没名没分就跟人走，这么贴上去，贱不贱？！”
那是他爸的声音。
“没白养，上次吵架，您就跟我说了。帮上您，咱就两清了。秦家与简家的合作，是我在中间帮了一把，咱们两清了。”
简怀远此时说这些话冷静到近乎冷酷，“我欠您的已经还了，我跟秦与琨结婚是我跟他的事，我不希望家里人贴上来，一边吸着我的血，一边嫌我管东管西。”
简立轩震惊到快说不出话来，他咬着牙吼，“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已经录音了，您需要的话等一下我可以把音频发给您。”简怀远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有些失真，“就这样吧，我没什么好说的，你们也别打电话打扰我，更别想以我长辈的名义在我们这桩婚姻上捞到什么。”
“嘿，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没有简家……”
简怀远干脆利落挂断了电话，一台头对上了秦与琨担心的眼睛。
简怀远张了张嘴，停顿了一下才道：“我不是传统的那种孝子。”
秦与琨立刻回，“我也不是。”
简怀远笑了笑，靠着他抱着膝盖发呆。
过了好一会儿，简怀远才说道：“我们家的关系一直很扭曲，我跟我爸妈也不亲，他们喜欢简柱英，不喜欢我。”
秦与琨摸摸他脑袋，无声安慰他。
简怀远：“小时候也会觉得委屈，不过我跟着我外公外婆长大，他们两个最喜欢我，缺失父爱母爱差不多补回来了。”
“你家里是不是还有一个妹妹？”
“对，小女儿，不过他们也不喜欢我妹妹，大概有点重男轻女。”简怀远叹口气，“我跟我家里这么久以来一直试图和解跟妥协，这次我不打算这么干了。我们结婚的消息传出去之后，他们可能会要求两家合作或者以亲戚的名义做些什么，你们不用在意我，直接拒绝就是了。”
秦与琨：“我知道了。”
简怀远有些迟疑，“这事也得麻烦你跟叔叔阿姨说一声，我家人，我不太好开口。要是不说的话，他们肯定会借着我们的关系占便宜，像我爷爷那人，最会钻营。”
秦与琨揽着他的肩膀，说道：“我办事，你放心。”
简怀远侧头又亲了他一下，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那我先洗澡了，洗完澡再出来发结婚证照片。”
他们一晚上都在关注微博热搜的热度，那条热搜已经从最开始的第五掉到二十一了。
期间简怀远试图登录账号，一登录上去后台私信立即如潮水般涌来，他手机足足震了十几秒，才暂且消停。
私信内容有支持、有谩骂、有质疑，什么内容都有，但是他微博粉丝上涨了三万多，这些都是过来看热闹的路人粉。
简怀远洗完澡洗完头出来。
秦与琨已经在另一个浴室洗完了。
秦与琨接过毛巾帮他擦头发，“结婚证现在发？”
“嗯。”
简怀远调出手机刚拍好的照片，侧头问：“琨哥，你是不是也有微博？我们一起发吧。”
“有，稍等。”
秦与琨的微博并非官方微博，而是一个专门为了追星申请的小号，好在他追星追得比较克制，上面没发什么令人尴尬的内容。
简怀远凑过来伸长脖子看，“咦，你这个微博还没认证。”
“嗯，以前觉得没必要。”
简怀远将照片发给他，嘿嘿笑了两声，“没认证不要紧，我们同步发微博就行。琨哥，你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文案，比如‘余生请多指教’什么的？”
“没有，要上网搜一个么？”
简怀远托着下巴“唔”了一声，“算了，还是别，太没创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