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南广和吃惊。他大步走入水帘中,扬头畅快地闭上双眼吞了一大口水,水滴沿着他线条完美的下颌流淌下来,啪嗒,重又跃入湖中摔成八瓣。
南广和只觉得此生从未如此欢畅过。
当年他虽无意中闯入鸿钧老祖门下,得了句“r-u香为食,天水为饮”的评价,实则从未倾情畅饮过这两种食物。
在他幼年记忆里,鸿钧老祖并不甚在意他的去留。他独自沿着渺远的天际线飞翔了一千多个日夜,也只勉强发现了些许r-u香与几滴纯粹的天水。
后来,为了果腹,也为了令自个儿不再耽于觅食之苦,他索性寻到了瑶池畔的天池水与留仙醉。
再后来,在漫长的光y-in中,他便渐渐只以神树娑婆沙华的花蜜为食了。
这是有多少年了,他从未得到过如此完满丰盛的大餐!
南广和扑入水帘下的湖泊,一时间得意忘形,连遮挡面目的法术也尽皆去了,肆意地大声笑着,口唇微张,便形成一道自内而外漏斗状的龙卷风,吞吐山洞内积聚所有的r-u香。
半透明状的r-u香从漏斗风口源源不断地送入南广和双唇之间。灵气凝聚成线,亦源源不断地输送入南广和白玉般雕就的法身内。
他衣衫尽s-hi,勾勒的线条宛然分明。却浑不在意。
“叶慕辰,你也下来试一试这天水?”
他热情邀约道。
叶慕辰背倚山壁,双手抱胸笑吟吟地望着他。冷硬眉眼中皆是柔软春意。
“好。”
他道。
甫到得洞壁边缘,冷不丁便被南广和一手拽入瀑布下面,浇了一头一身的水。南广和站在水中哈哈大笑,叶慕辰也笑,双腿一蹬在水中站稳了便牢牢抱住这人,自耳后贴着他的小殿下,笑得眉眼弯弯。
两人一直胡闹了足有三个时辰,才从此处山洞中游了出去。临走南广和仍恋恋回头。“此处甚好,孤在天界居住三十多万年,都不曾见过有一处可媲美这灵山方寸洞。”
“你若欢喜,下次我们仍然来此处。”叶慕辰紧紧拉住他的手,唇齿缠绵,语词含混道:“何况方才在水中甚是得趣,臣也喜欢的很。”
南广和叫他说到这节,忍不住又乜了他一眼,气闷道:“如今你又不须靠此解毒了,没来由的又胡闹,厮混了一天!”
“怎地不需要?”叶慕辰板着脸一本正经地啄那一双水波潋滟的丹凤眼,叹息着笑道:“臣中了你的毒,便须殿下你亲自替臣解毒。”
“那你便等着吧!”南广和难得有些羞臊,忍不住大力推开他,一转身便跑了。s-hi漉漉的白袍胡乱披在身上,长发垂地,随风轻飞扬。
叶慕辰留在原地嘿嘿笑了一会儿,暗自得意此番中了蜃毒后因祸得福,竟然一夜间便得到了这人,还于方才又饕餮了三个时辰。大元新帝对于此番得失异常满意。若有此等好事儿,他宁可日日中那传说中蚀骨销魂的蜃虫之毒!
毕竟他的小殿下,可当真是头极难捕捉的鸟儿,天上地下,独此一头凤凰儿!
“凤凰儿,你且等等臣!”叶慕辰一抬头,见那人奔出去后又回头望他,忍不住大笑着喊了一声。
南广和臊的脸红。先前他几次三番让这厮叫他“凤凰儿”,这厮都只顾谦卑地“臣臣臣”,结果到了瀑布下,这厮一朝得了甜头缠着不休,情热之际竟然忍不住叫出了他的小名,害的他老人家一激动,竟然于水中现了凤魂。
煌煌然一头七彩羽翼的凤凰儿,扑棱着翅膀茫然站在水中,眼睛骨碌碌转了几圈,都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叶慕辰起初也愣怔,随后哈哈大笑着于水中追过来。
臊的他掉头就跑。
然后却被按在石头边……酱酱酿酿,各种不可细描述。
南广和越想越害臊,这厮压根儿就是故意的!当下一跺脚。“你这头该死的朱雀!”
随后头也不回地跑了。
叶慕辰大步流星在后头追。
下界西贺牛洲,两人最后终于言归于好,笑闹着共同爬上了云头。叶慕辰几次疼惜他,要去寻那凡间快马或者代脚车辆,却叫南广和好生嘲笑了一番。“作死呢!这里可不是你惯住的那个南赡部洲,这儿的人一不骑马,二不居住于灵山仙府附近。若依了你,你我便是一个月也赶不回西京城。还是速速回去与那些鸟族们会合一处,须防备着仙阁还有后手。”
叶慕辰心下顿时便有些酸。“说来说去,你还是惦记着那些不相干的人!”
南广和打掉他的手,正色道:“这天下如今你是凡人属国最大的王,仙凡大战中你叶慕辰也是唯一的首领。你若耽于儿女之乐,这却不是孤的初衷,亦不是下界百姓之福!““朕省得了!”
叶慕辰轻轻啄了他一口,亦正色承诺道。“朕只愿与你一人,如此而已。”
“那亦不许荒废于此道!”
“好,都依你!”
“不许口是心非,叶慕辰你必须说到做到!”
“好好好,殿下你怎样说都好!都依你!”
轻风和煦,云头深处两人渐渐去的远了。西贺牛洲一片花开成海的声音,无数新生的花草与下界生灵皆在此日过后,欣欣然绽放了一地生机。直至仙阁派人到得此处,几经辗转,却始终都不曾找到这座传说中下界第一神秘仙府的灵山,更无从知晓恰是于凤凰儿与朱雀双双觉醒的那日,于此地灵山,两人双双修复了万年记忆,并因此提前终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