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刚收画廊生意还普遍清冷,而在年前有几副画被人预定了。
叶河清运气不错,跟班上几名同学被叫出去谈了会儿话,之后他被经理叫着留下,询问他有没有出国深造的想法。
他吓一跳:“出国?”
叶河清想都不敢想的事,他从村里出来就一直蜗居在樊城的一角,除了送外卖,很少涉足其他地方。国外对他来说,真的是非常远距离的存在,想都没想过呢。
经理点头:“余先生有几个名额给学生们到f国学习半年,我们经过综合考量才拟定了几个名单,如果不愿意,先生也不强求。”
叶河清有些六神无主,他说:“你让我想想。”
出国是件大事,何况一走就是半年,叶河清的羁绊是他哥哥,叶小照那么需要人照顾,哪里脱得开身呢?而且他现在正跟霍桀交往,事情也要向他说明,谈恋爱了就不是一个人事情,得经过商量才能定夺。
他晚上回去把话告诉叶小照,叶小照顿了顿:“这是好事啊。”
叶河清疑惑:“真的好吗”
叶小照比他可淡定得多:“你现在怎么想的,小河你就告诉我,想到可以出国,你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叶河清实诚的说:“手脚发软发抖,心跳加速,不敢相信。”
他把手臂抬起:“小照,我今天都起j-i皮疙瘩了。”
叶小照笑着看他:“这不就是喜欢,你要去学什么,我都不会拦着你,只是你现在也不是一个人了,跟霍公子商量商量,主要是要是按照你的意愿来。”
叶河清欲言又止,眼神殷切着急。
叶小照抚上他的手背:“我知道你担心我的病况,但我的身体一天没医好,你就寸步难行吗?我是做哥哥的,也不希望事事让你c,ao劳担心,该治疗的我会配合医生的方案,努力让自己恢复健康。现在科技发达,出国又不代表我们失去联系,每天打通电话的时间总是有的,再不行,订张机票飞几个小时也回来了。”
叶小照对自己的弟弟苦口婆心:“你该有自己的生活,为自己考虑。”
“小照,我难受,”叶河清抱紧他,“总觉得你好像要推开我。”
叶小照摇头:“胡言乱语的,你太焦虑,危澜医生接手我的治疗后你看我都情况不是稳定了许多,都是好现象,该高兴的,你不要想太多,比我还会想。”
叶河清乖乖任由叶小照训了一顿,晚上等叶小照休息后又去房间给霍桀打电话,霍桀那头特别安静,说是在书房处理点公事。
“那我不打扰你了。”
霍桀哂笑:“男朋友怎么能叫打扰,我们在培养感情的阶段,多联系才是紧要的事,敢挂断给我试试,马上去你家里。”
叶河清抿嘴不语,眼里渐渐溢出笑意。
“霍哥,”他叫的轻,“你先忙完,我有事想跟你商量。”
霍桀干脆就把手上的工作放下:“听起来还挺严肃,什么事儿,给我说说。”
“你先忙。”
霍桀啧一声:“我是病人,还不准中途歇口气的?”
叶河清一想是这个道理,于是把出国深造的事清楚详细地与他说明,霍桀旁听过程没出声,等叶河清说完惴惴不安等着回应,才又失笑:“我听着挺好的,假如你想去我肯定支持,现在交通出行方便迅速,异国恋也算不得什么要死要活的事。”
又给叶河清一剂定心丸:“担心你那叶小照,我替你看着,不过我叔叔目前对他照顾得紧,我琢磨也不需要出面。”
霍桀如今是猜到一些危澜的心思,他这个叔叔做事向来没出格,出格的也有把握稳着来,他倒是不担心叶小照。
一番劝说,叶河清睡前纠结的眉眼好歹抚平,心跳还有点快。
第二天一早他就去画室找经理了,经理交待他准备些必要的手续交过去,叶河清记在心里,又想着去拜访余青州先生,打算当面致谢,不过余先生目前不在国内,只好把念头搁置。
霍桀病后恢复没一天,就去公司坐镇,两人白天忙着,休息时大多由叶河清主动联系霍桀。
中午他准备给霍桀先发短信,确定人得空闲再电话。消息没编辑完,徐司礼过来找他,说是要出国,出国前跟他谈一谈。
叶河清是负了徐司礼的一番心意的,徐司礼对他真的好,最初就抱着善意。所以哪怕拒绝了对方,叶河清依然对徐司礼存有感激,待他友善。
徐司礼说:“你别笑的这么温柔的看我,以免我又反悔,做出自不量力的事。”
叶河清讪讪:“……”
他一尴尬,徐司礼更难受:“算了,我也不说这事,你跟我哥情投意合,慢慢地我也看开,但就是还有点意难平,毕竟你是我开始喜欢的,结果糊里糊涂的给我哥搭线。”
徐司礼越说还越上头,最后叹气:“反正我是要出国了,继续念书吧,跟着我哥在公司忙过一阵,感觉还不适应,不愿出力只能继续读了。”
他自嘲:“有时我感觉自己真是挺没劲的,什么事都做不好,大概因为霍桀优秀,凡事先由他出面处理顶着,天塌了都交给他搞定。”
叶河清不好评价,心里承认霍桀好是一方面,但这个时刻再给徐司礼自卑的心雪上加霜不太合适。
徐司礼说:“总之我先走了,我来见你别跟我哥说,免得他训我矫情。”
徐司礼没什么劲叹着气离开,好像过来纯粹就是为了说这番话。
叶河清目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