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暗黑无光的地方待太久了,已经对人生没什么期望了。我的父母,我的亲人,我周遭的那些人,他们都是疯子,没有一个正常。”
“直到遇到了你。”
“遇到你跟你在一起,是我一生中最大的幸运,感谢你,真的很感谢你给予我最温暖最轻松的时光。”
“我好像第一次真正活着一样。”
“初亭,如果能永远这样牵着你的手,该多好。”
“我真的,很想彻底摆脱她们。”
“可是……”
姜初亭睁开眼,梦境消散,子阙的身影,子阙的声音瞬间消失。
缓缓抬起握着木簪的手,手背上仿佛还残留着梦中s-hi润的滚烫。
他目光怔忪,约莫知道了自己梦见的是什么场景。那次他喝醉了醒来之后,子阙还故意调笑他,说他喝醉酒以后特别热情,对他又抱又亲的,他煞有介事,可姜初亭根本不信。因为子阙总觉得他年纪不大,却总是认认真真一本正经,就忍不住喜欢逗弄他,然后哈哈大笑。
这样爽朗爱笑的人,姜初亭当时根本不知道,他其实有着深重而压抑的心事。
做了这个梦才知道,原来他都是把心里的苦涩和忧郁都藏在了他看不见听不到的时候。
姜初亭怅然良久,又用手指摩挲着木簪。
真的是子阙在给他托梦吧,
姜初亭低喃:“你是怕时间久了,我会忘记你吗?”
怎么可能忘记呢?你逼着我亲手杀了你……
姜初亭起床一会儿后,林知也醒了,揉了揉脑袋坐起身,眼睛找了一圈,发现姜初亭已经在桌边喝茶了,冲他灿然一笑,“楚然,早啊。”
“早。”姜初亭神色自若,也回了个笑,“头疼吗?起来洗漱,喝点醒酒汤就会好些。”见他笑着,看来是的确不记得昨晚的事了,不由暗暗放松了些。
林知弯起眼眸嗯了一声,又问他道:“对了楚然,我昨天喝醉了,有没有闹你?”
姜初亭回道:“没有,回来就睡了。”
林知眸中微动,目不转睛盯着他,他淡然如常,实在让人寻不到任何异样的痕迹。
林知抿了抿唇,掀开被子,下榻穿鞋,状似不相信笑着问:“我有这么老实吗?真没干点别的?比如有什么……吐到你身上?”
姜初亭摇了摇头,耐心再次回答:“没有,你很安静。”
林知低低道:“是吗?”没再说话。
黄老爷这日原本是想亲自招待他们在府中逛逛,但是被林知婉拒了,他们两人呆在一起好好的,可不希望有外人来煞风景。
黄老爷就说:“那二位请自便,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下人便是。”然后就识相的不来打搅他们了。
这天午膳后,姜初亭和林知在花园附近闲逛,不经意发现一纤弱少年在湖心亭旁边那棵树下干呕,听起来就很难受。
看他衣饰,不像下人,但也肯定不是黄家的少爷。扫视一圈,附近暂时没有别的人来,姜初亭远远地问:“你还好吗?”
尽管姜初亭声音不大,但那少年还是被吓了一跳,猛地转过头来,他清清瘦瘦,大眼睛白皮肤,长得很清秀,此时一双眸中含着泪意。
他怯怯的看了姜初亭和林知一眼,“我,我还好,多谢。”
见他下意识用手捂着自己肚子,姜初亭温声问道:“可是腹中不适?用不用请大夫?”
少年瞪大眼睛,连忙摇头:“不用,不用,我,我自己会一点点医术。没事的,就是有点,吃坏肚子了。”结结巴巴说完一埋头,转身就跑走了。
一个时辰后,姜初亭去前厅见黄老爷,结果又撞见黄羽正搂着一清秀少年亲热,那少年低眉顺眼,头都没抬,但姜初亭还是认出,他就是在花园里遇到的那个。
看来他是黄羽圈养的那些美貌少年之一。
不用多说,黄羽又被黄老爷给狠狠训斥了一顿,黄羽摸了把那少年的脸蛋,满不在乎道:“横竖让我再逍遥两天,我就没命了,爹你何必还跟我过不去呢?”
黄老爷一听,瞬间转怒为悲,长长叹一口气,颓然坐下。虽然请了姜初亭他们来,也会有官府相助,但还是心中没底,毕竟之前花重金请来的高手都败下阵了,没能护住他的儿子。眼见这时候不多了,也不知道会是个怎样的结果。
不到三个月,整个家都毁了。
姜初亭和林知分别落座,黄羽将那少年轻轻一推,“少君,你先回去。”
原来他叫少君。他躬身退下时,姜初亭发现他又用手捂着肚子。似乎察觉有人在看自己,少君脚步更加匆忙。
姜初亭唇动了动,也没出声。林知却发现了他刚才看人的目光,凑近了些低声问:“怎么了,你老关注他干吗?”
姜初亭轻声道:“没什么。”
之前黄老爷说自己虽然是生意,可一直以和为贵,尽量不得罪人,就算是在不知情的状况下开罪了谁,也不至于严重到要买他全家人的性命,所以就是想破脑袋也根本想不出是谁对他家恶意这么大。而且要杀也不全部杀,一个个的来,更是令人恐慌。
姜初亭觉得他把重点都放在了生意场上,或许是一个错误的方向,于是询问他,家中其他人可有谁做过什么过分到引起仇恨的事。
黄老爷摇头连说没有,他妻子菩萨心肠,儿子女儿虽然各有性情上的不足,但从来不做那害人的事。黄羽除了嘴巴坏点,有个断袖之癖,但那些男宠也都好好放在院子里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