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行刑之后并不容秋瑀宸喘息,即使连转身都耗尽心力,却依然只能红着脸对乔熳汐马上报出惩罚的原因:“10下是因为不能即时准确的判断出错误,另外10下是因为没有为不能及时准确的判断错误请罚。”
乔熳汐点了下头,算是接受了秋瑀宸的解释,继续盯着他。秋瑀宸强忍着疼痛认错,虽说现在的站姿并不是标准的军姿,但是也比军姿好不了多少,除了双脚分开60度这一条外,其他的都和军姿的要求一样, 秋瑀宸现在的伤哪里经得起,刚并紧了双腿就痛得冷汗急落,本能般的想放松,却终于不敢,正在这时就听到乔熳汐呵斥:“腿并紧了,旧时学戏的时候旦角要在腿间夹着纸练台步,你难道也想试试?”
秋瑀宸哪里会想试,只能大声道歉,继而转过身子为这一次无意识的偷懒未遂请求惩罚,10鞭打过,冷汗已经顺着背脊滑下来,咸涩的汗水划过背上的伤痕,蛰得秋瑀宸几乎忍不住用手去摸,可终究不敢,只能死死撑着。
秋瑀宸回转过身继续思索自己的错误,说是思索,其实也只有转身的一瞬间而已,他可不敢再拖延了。空调的冷风将他全身的汗珠掠夺般的吸走,又羞又冷又疼,却又不得不继续认错,“瑀宸不该任x_i,ng倔强,不遵命令——”
正说到这里就被乔熳汐狠狠打断,“我是问你之前错在哪里,刚才的账,我们一会再算。”
秋瑀宸低下头,却又马上做出回应,“对不起,熳汐哥,瑀宸不知道。”
乔熳汐又笑了起来,温暖的笑意却比空调更能带来寒意,他轻声道:“忘了没关系,我可以帮你想。过来。”
秋瑀宸强忍着疼痛迈开步子走到乔熳汐身边,乔熳汐轻笑道:“昨天是用哪只手端酒杯的?”
秋瑀宸自然明白乔熳汐的意思,半蹲着将两只手伸出来,平举在乔熳汐面前,乔熳汐狠狠落下一记藤杖,秋瑀宸手掌处马上就起了一道紫色的棱子,接着又是四下,直痛得秋瑀宸忍不住想将手缩回去,可是他明白,如果敢躲的话,今天这两只手,估计是别想要了。好在乔熳汐只打了五下就命他将手收回去,虽然如此,却还是让他掌心辣的像过了油一样。
乔熳汐看着秋瑀宸将手紧紧贴在身侧,轻声问:“还是想不起来吗?”
秋瑀宸低声道:“熳汐哥,对不起。”
乔熳汐又笑了笑,“正着想不起来就倒过来想吧。”
秋瑀宸毫不犹豫地应是,却不觉在心中叫苦,刚刚才打过手心,现在居然要倒立,这不是折磨是什么。只是他很明白,刚才的教训主要是为了让他在屈辱中学会妥协,现在的教训才是真正在为自己所犯的错误付代价。他走到乔熳汐身边正准备倒立,却发现乔熳汐似是瞥了一下他头上的纱布,他明白,这个哥哥是怕倒立的姿势会影响他的伤。他明白哥哥对他的疼惜,于是毫不犹豫地立起来,只是手掌刚刚着地的那一刻,他痛得几乎要倒下去,却终于还是和自己的痛觉神经做着殊死搏斗,当他终于立稳了的时候,冷汗已经将他身上所有的伤口都洗刷了一遍。
乔熳汐看了看腕表,“我没时间和你耗,一刻钟,想不明白的话,我不介意提供帮助。”乔熳汐说完就走到惩戒室的另一头,背对秋瑀宸站着,轻轻抚着左手拇指上的扳指,他还记得那年文禹落走前对他说的话,“汐,瑀宸这孩子心思重x_i,ng子又倔,你能哄哄他就哄哄他,就算要教训,也等我回来,否则,打伤了连个上药的人都没有。”乔熳汐苦笑一下:禹落,我难道没有哄着他吗,他失落了情人,他痛苦他无助,我感同身受,我也哄过他纵容他,只是,这孩子却像是不打就不长记x_i,ng,今天是车祸受伤,若是再不管管,恐怕还不知道要怎么样呢。乔熳汐轻轻抽了口气,只是呆呆站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乔熳汐在那边发呆,秋瑀宸可就受罪了,身体的重量不断地给受伤的手加压,冷汗流地像是淋浴中的水一样,更何况,被空调中透出的冷风一吹,身子就不断地打颤,他宁愿挨藤条也不愿意继续这样下去。身体的重量竟成了加剧疼痛的最大祸患,他此刻唯一的想法就是,比起这样的折磨来,指倒立真的很人道。
乔熳汐转过身走过来,面上已换上了冰冷的表情,“想清楚了吗?”
大概是撞伤了头的原因,此时的秋瑀宸已有些晕眩,他咬了下嘴唇,用谦恭的声音道:“是瑀宸的错,瑀宸让熳汐哥担心了。”
乔熳汐举起放在一旁的藤杖狠狠向秋瑀宸臀上抽过去,若不是早有防备,倒立着的秋瑀宸早已经被这一记藤条抽了下来,乔熳汐厉声呵斥:“还不明白吗,只有我替你担心吗?”
秋瑀宸其实已经隐隐猜到了乔熳汐的意思,他知道乔熳汐是怪他害骊歌担心,面对着骊歌,他可以恭谨谦敬的说出瑀宸不孝,让您费心了这样的话。但是,对着乔熳汐,他绝不会将这样的纯礼节的认知说出口。这么多年,即使被乔熳汐罚到在病床上趴都趴不住,他也从来不会强迫自己说违心的话。对乔熳汐,他一向不喜欢敷衍。他说瑀宸知错了,就一定是知道错了,他说愿意受罚,就一定是心甘情愿承受,他绝不会为了减轻处罚或者讨乔熳汐欢心说那些难堪的话,他没有这个习惯。他知道,对于骊歌,他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去指责,他尊敬她,畏惧她,因为她是他的母亲,儿子没有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