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哔!」哨音响起比赛终了,他们赢得辛苦也赢得喝采。
抄起毛巾擦汗,森健司气喘吁吁,好不容易接受完大伙轮番祝贺,他这才拿起外套步出体育馆。
「老大你去哪?」停车场在另一边不是吗?
「办公室,你们如果想继续比赛的话现在最好回去工作。」运动会大小项目比下来一个月都有可能,别部门或许还可以闲闲等月底再一起开工,但搜查课到时候案子就堆积如山了。
老大一声令下没人敢吭声,大家乖乖回去卖命加班。
回到工作岗位,大家又跟同事兴高采烈说起球赛,让他们有时间消化激情,健司立刻窝回办公室。
才一进门坐定桌上就传来震动声,双眼盯着文件,他另一手搜寻偌大桌面上,遗落在某个角落的手机。
「我是森健司。」
「阿司……听……到吗?」电话另一端极为吵闹,不时有广播放送。
眉头渐渐聚拢,健司目光移开卷宗。
「喂?喂喂?」话筒杂音断断续续干扰,怎幺没听见他的声音了?回来前她出了点意外,手机也摔得缺了一角,看样子这支陪她南征北讨的宝贝要正式退休了。
看手机萤幕还在读秒,森静拿机子敲了敲大腿,决定再接再厉。「阿司你听得见我吗?我是静。」
无预警会从手机听到她的声音,他的心脏漏跳一拍。「姊……」喉头一紧,他差点开不了口。
「我在机场,你可以来载我吗?」
「机场?爸妈怎幺没跟我说妳今天回来?」实际上距离母亲上次说的“最近几天”已经过了一个礼拜。
「我临时换了班机回来,你在上班吗?」现在才想起他警察公务繁重,不然以他一向尊敬顺从她的个性,怎幺会没一口答应。「你在工作的话就不用……好痛!」机场此刻熙来攘往,被一个鲁莽小孩碰撞到手臂,她吃痛惊呼。
「怎幺了?」捞起车钥匙,他已经準备出门。
叹气,她真的需要他。「我的手在西伯利亚骨折,行李我真的没办法推。」还是好心人帮她把行李搬上推车的。「计程车──」
「妳还在大厅吧,第几航厦?」肩头夹着手机,他边移动边收拾赛前换下的西装衣裤跟皮鞋,胡乱塞进纸袋里拎着就步出办公室,没空理会数道贴上来的疑惑目光。「就在那里等我,我立刻去接妳。」
车子出了市区奔驰在前往机场的临海公路上,夏季天黑得晚,太阳已落天空还是一片青蓝,拖着好几条飞机的白色尾迹,几艘渔船航行在清亮海面上闪着微小光点,舒服景色令人心旷神怡。
他想起了以前两人在海边共度周末的时光。
停妥车子步进大厅又花了不少时间,期间他试着回拨手机已经不通,只得来回走动目视找人,一位巡逻中的航警认出了他,赶紧上前打招呼,语气略显紧张:「森警官今天怎幺来了?」
机场出入份子複杂,三不五时就会出现需要警察处理的大小案件,他们航警也算老经验,能处理尽量处理,不能处理的就通报上层,看是出现了通缉犯还是抓到了走私,大不了上演你跑我追的戏码。
机场保安系统严密、警网铺天盖地,总是能按照标準流程执行妥当。
不过中央警部的人出现事情可就没这幺简单,通常是他们已经跟监计画了一段时间,逼不得已才在机场逮人,无论是要出境还是入境的罪犯都是,而这类案件必定是众所瞩目的大案,所以他们出动都极具机密性,当然也极具威力,不把机场搞得鸡飞狗跳停摆个几小时作业不罢休,非得闹上新闻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