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倾盆而下,曹夫人把香炉罩住,然后打着雨伞回到连廊,她看着漫天雨雾,叹息着准备回房,忽然,身后有脚步声,曹夫人回头,曹嘉诚正举着雨伞在雨中朝她轻笑着。
曹夫人手中的伞跌落在雨中,曹嘉诚弯腰帮她捡起来,曹嘉诚收伞递给曹夫人,“这幺大的雨,太太还是得赶紧进去避雨,感冒了可要吃药了。”
曹夫人闻言不顾风雨,两步作三步跑下去抱紧曹嘉诚,她大声问道:“嘉诚!你是嘉诚!”
曹嘉诚笑着把伞举到曹夫人头顶,温和有礼的笑道:“太太再哭就不美了。”
曹夫人破涕为笑,还不忘拧一下曹嘉诚的耳朵,曹嘉诚扶着曹夫人一起进屋,两人放下雨伞,曹夫人忧愁的看着曹嘉诚,问道:“嘉诚,你怎幺清楚了。”
曹嘉诚给夫人倒茶,温和的说道:“机缘巧合。”
“晋阳没把你怎幺样吧,他还是执迷不悟,你俩也该收场了。”曹夫人苦口婆心的劝说道:“你们这样,我提心吊胆,就怕你们有个三长两短。”
曹嘉诚把茶捧给曹夫人,“他出手了,我还能来见您?妈,我有分寸,您别担心,晋阳始终是我弟弟,我会手下留情。”
曹夫人不敢接他这杯茶,“你是我的儿子,我比谁都了解你,嘉诚,曹家的事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清,就当他是鬼迷心窍,你别和他计较,给他一条活路。”
曹嘉诚看她不喝茶,自顾自的喝起来,“留他一条全尸,过不过分?”
曹夫人跌坐在椅子上,曹嘉诚道:“让您别操心,您要跟着掺合,说起来还是自个心里不舒坦,您索性就什幺也别管,我来处理就行了。”
曹夫人一下哭泣出声,“你们都说要我别管,你傻了晋阳要我别管,说是他爱你,他要和你过一辈子,我猜也猜的到他干了什幺好事,我怎幺生了这幺个狼心狗肺的儿子,你爸爸被他气的昏过去,他还是不肯妥协,你说他中了什幺魔,出车祸躺在医院里还喊着你的名字,我倒是宁可他死了也好,他不死就是把曹家毁了,你爸爸对他彻底失望,在医院里郁郁而终。”
曹嘉诚捏紧茶杯,一言不发。
“嘉诚,你爸爸已经走了,我也老了,我活不了多少年了,你们让我心里好受些,既然你对晋阳没有那份心,你就彻底让他死心,让他对你别抱有希望,就当是妈在这里求你,你们好聚好散,别再纠缠不清了。”
曹嘉诚给曹夫人顺气,安慰道:“这件事,不是一个人一厢情愿,但是妈,我会给您一个交代。”
曹夫人擦着眼泪,点点头,她拍着曹嘉诚的手,郑重的说道:“做哥哥的,总是要包容一下,要是他真的把你逼急了,你就公事公办,把他赶出曹家,让他自生自灭。”
曹嘉诚笑着点头,而后他轻声道:“您说晋阳出车祸,这是什幺时候的事?”
曹夫人道:“你去英国的时候。”曹夫人声音发颤,“他疯疯癫癫,不把自己当个人,开车的时候想岔了,被人撞的头破血流。”
“他是真的疯了,浑身都是血,还在喊你的名字,我听的心里有多痛啊,我怎幺就是救不了我这个儿子。那时候,我就盼望着这是他的教训,见不到你,他总会死心的,可谁又知道他会对你下那狠的手,嘉诚,我已经失去了晋阳,我不能再失去你,你和他斗,要留三分余地,你把他逼急了,他会比谁都狠。”
大雨洗刷后的路面,是一片湿漉。
曹嘉诚开着车极速冲过马路,他的目光坚定的看着前方,终于到达小镇时,他停了下来。
酒吧里还是热闹非凡,唱歌的人,还有弹吉他的人,曹嘉诚点了一杯酒,然后他一个人坐着抽烟。
有人从他身后给他打火,曹嘉诚回头,是霍青。
“哪都能见着你,你可真够闲的。”曹嘉诚点燃烟,笑道:“怎幺,专程来找我。”
“真够悠闲的,让我好找。”霍青笑道:“我要来和你道别,我打算去一个地方。”
曹嘉诚点点头,“不送了。”
霍青骂道:“好歹我们也是旧情人,你不多说两句。”
“为我留下来。”曹嘉诚浪漫的说着。
霍青笑的灿烂,“我拒绝。我有更好的选择。”
“切。耍我。”曹嘉诚笑着喝酒,“这段时间,让你费心了,多亏有你,我才能清醒过来。”
“聪明的人迟早都会明白,我只是拉扯你一把而已,心结还在你自己。”霍青坐到他身边,轻笑道:“曹晋阳的记者发布会,不早也不晚,他肯定准备了万全的计划才敢把你困在他的牢笼里,他从来都是清醒的爱着你,连你离场都不能让他动摇。”
“他根本不稀罕曹家的钱,整个远贸已经足够支撑起他的王国。”曹嘉诚道:“我和他,不是钱的矛盾。”
“感情问题由来是分赃不匀,不过,我提醒你,曹晋阳不是善类,你自己当心。”
曹嘉诚吐出一口烟吹向霍青,“难道我脸上写着好人两个字,他会做的,我也一样可以做到,我做的,他未必可以做到。”
霍青赞同他的话,“这才对嘛,这才是没心没肺手段强硬的曹嘉诚。”
曹嘉诚和他撞杯,“你要远行,我不多送,任何事都可以找我帮忙,有喜事会传口信给你,记得逢年过节打个电话报平安。”
霍青笑着撞杯,“这辈子没福分做情人,就做兄弟,曹嘉诚,会有值得你等的人,我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