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小心!”徐敬文连忙推开陷入魔怔之中的裴溶月,“嘶……”
温热的血液溅到裴溶月的脸上、眼里,随后慢慢从眼眶滑落,不知今夕何夕的裴溶月被温热的血液唤回少许神智,眨了眨眼:“徐……敬文?”
徐敬文见她回过神来这才松了一口气,“无事便好,莫怕,我在呢。”
徐敬文略过刚刚看见脸上的鲜血流过犹如鬼魅的裴溶月,只当她是被吓着了。
挥刀砍到又一个冲向裴溶月的匪徒,裴溶月被他扯的跌跌撞撞,浓重的血腥味刺激着鼻腔,被徐敬文护的好好的裴溶月明明身上没有一丝伤痕,却觉得背上隐隐作痛,一时难以分清前世今生。
“为……什幺?为什幺我都退出了还是不放过我们?”
裴溶月的魂不守舍被徐敬文拉着躲避扯的跌跌撞撞。
而眼见有勇无谋的死对头二当家已经被蔡东林诛杀,又见唯二未着军服的徐裴二人被三个身着军装的人不着边际的包围着保护,张郜从一个穷秀才能混到黑风寨的三当家自然有自己的本事,连徐敬文这个白嫩贵气的公子哥儿都尽量护着身后那个脸色蜡黄软弱的小子,想着定是来头不小。
而徐敬文即便有三人替他们阻拦山匪也难免不周之处,况且裴溶月现在的状态实在让他忧心不已。
“月娘,莫怕,月娘我在,是我,徐敬文啊!”一边紧紧护着身边的人,一边柔声安抚,心中不住后悔为何为了自己的私心而忘了她一个娇生惯养的金贵人儿怎会见过这等血腥残酷的场面?
忍不住还是孟浪了,一把把在自言自语的裴溶月揽入怀中,紧紧扣住她柔软纤细的腰肢。
心疼不已的亲了亲她被鲜血沾染了的额头,“我在这儿,月儿,我在这儿。”
一头撞上温热胸膛的裴溶月混沌中不由又清明了些,抬头望了望一脸心疼不住的安抚她的男人心底突然就完全清明了,也难免酸涩。
“我无事了,你小心些。”许久未与人这般近距离接触的裴溶月不适的动了动身子,却被男子有力的臂膀紧紧扣住。
不知歉意还是愧疚或是其它驱使下的裴溶月轻轻的抚摸徐敬文的胸口,前世习惯的昵称不由自主脱口而出:“阿文,我无事,我无事。”
男子的胸膛愈来愈火热,而那一声声逐渐急促起来的心跳让人难以忽略,裴溶月无语……
“咳咳!无事便罢。”
一时之间尴尬暧昧齐存。
裴溶月染了色的蜡黄脸上都觉得要红透了,就知道这厮正经不过三秒,火热硬挺的利刃抵在她的腿心,让人……进退两难。
“下流胚子!这都能发情!这些反贼怎幺没砍死你。”裴溶月又羞又恼低声狠骂道。
被发现了的徐敬文也没了顾及,破罐破摔起来,把本侧抱的裴溶月改为对面抱,道:“若不是你饥渴难耐的对我上下其手我如何会如此?”
一个后旋踢退又一个漏网之鱼,插上一刀继而道:“再者,爷是个男人,虽说你如今这模样是难看了些,身子板平了些,好歹还是个女人不是,这是正常反应,不能怪我,你想与爷说话好好说便是,摸来摸去成何体统?”
他这声音也不算高,正尽量往这边靠的蔡东林听了个正着,忽略心底略微不适,本就摄人的眼神杀意更甚。
“你……”裴溶月简直哭笑不得,本因为那些肮脏事郁意难平的裴溶月被他这一打岔什幺伤春悲秋的心思都没了只剩无奈与憋闷。
她在女子中算不得矮也算不得高,故而他只到他胸口,她的手又到了不他的头,不能摸头只能抹胸安抚了,摸脸什幺的……太羞耻了吧?
所以!
她有什幺错?!
可怜现世结婚连那事都没做过的裴溶月,穿越后不过一次醉酒与萧归鸿,完全断片无印象,第二日就被他指控她恬不知耻不顾她酸痛的身子将她扫出房门,二次便是与蔡东林,这次倒是没我饮酒后乱性,夫妻义务了,可蔡东林一个行军之人,哪懂怜香惜玉,加之他那物事大了非常男人许多,让才有一次经验的身子痛苦不堪。最后一次便是与孔卓然……
一场阴差阳错,许是药效使然,在自我的放纵下二人缠绵的那些朦胧片段断断续续,所以她如何知晓男人经不起撩拨?谁知就……这般淫秽?
看着裴溶月羞的连头都不愿抬的徐敬文这才松了一口气,他不能否认初见是因为她的世间少有的容貌,而后便是见她与孔卓然夫妻感情不睦好奇的接近,而后被二人之间莫名的默契与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直至深陷。
“去死吧!”别看张郜是个文弱书生,没两把刷子他也不可能坐上当家这个位子,本已负伤累累的强弩之末的三人被他强行突围大刀直逼徐裴二人。
战斗许久的徐敬文也已体力透支,用尽力气推开裴溶月,眼看大刀就要逼近徐敬文,富源的死又在裴溶月眼前重叠,倒在地的裴溶月摸了摸,紧捏不知敌我留下的砍刀用尽力气扑上直逼徐敬文的张郜。
咚的一声,紧接着惨烈的叫声伴随着徐敬文的闷哼声,再次被温热的血洒了满脸的裴溶月紧紧握着刀柄发了疯一般一刀又一刀的砍向张郜,惨叫声随着她落刀快慢逐渐消停。
徐敬文喘息着捂着被划伤的胸口,看着陷入魔障的裴溶月,惊讶又疼惜。
蔡东林快速收拾完几个大步至裴溶月身前,一把拉住机械动作般的裴溶月吼道:“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