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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周棣的情绪改变是因为我的回答,还是因为他意识到自己的问话越界了。也谈不上是越界,我们本来也没说定只结婚不谈感情,周棣多半还是觉得有点没面子吧,哪有人主动问别人喜不喜欢自己的,还得到了近乎否定的回答。
假如我现在就把这份感情对周棣挑明了,退一万步讲,就算他没有因此而反感,但在两方感情明显不对等的情况下,我不一定会不满足到因爱生恨,但周棣肯定会很困扰。他给不了我回应,也许会疏远我以隔断我的感情,又或者带着歉意在其他方面补偿我,久而久之,两个人都心累,倒不如我继续暗恋他,等待他在不经意间带给我的惊喜。
吃晚饭时,周棣坐在我对面,神色依旧平和而温柔,还会和我挑剔哪个菜好吃、哪个菜最近出现的次数多了,相处得和以前一样。但我总觉得氛围中多点不自然不愉快的气息,让我们此刻的亲密也带着无形的隔阂与压抑。
但也有可能都是心理作用。我的感情让我变得太敏感,甚至于有点多疑——爱情总是让人很难保持理智的——我还是尽量克制这些小心思吧。
快到八点,我整理东西准备跟周棣去健身房,卧室门被敲响了。我回头时周棣正站在门口,声音带着几分抱歉的意思,“我明天要出差,去首都参加一个商业论坛,预计到下周四回来。今晚我就不去了。”
因为有我在家里做好晚饭等周棣回来,他已经养成了在去公司的路上调出行程表给我看的习惯。只要会离开公司,只要不能按时回家,事无巨细都告诉我。加之我之前还是他的秘书,自然知道他每天要忙些什幺的。不过,现在换了岗位,我对周棣的日常的了解度还真是忽然低了不少。
他出门一般都是为了公事,也就多半会在工作时间内处理好,然后和我一起回家,像这样一去五天的出差,还是婚后头一次遇到。这意味着,我如果└你喜欢本站一定要记住】网址哦..有五天都见不到周棣了?好像还不能太主动地联系他?
“哦,那我就自己去吧。”我按下萦绕在心头的近乎绝望的情绪,把浴巾一股脑塞进背包里拉好拉链,走到鞋柜边换鞋时想起刚忘了拿袜子,一低头却又发现,脚上已经穿了一双,还是因为周棣的提醒。我搁下背包,看向站在我身后的人,“我也不去了。我帮你收拾行李吧。”
周棣脸上瞬间舒展开一个笑容,转身时回道:“好。”
他的衣柜里大半都是西装套装和衬衣,整齐地挂着,布料没有一丝褶皱,连领带都不是卷起来的,而是按颜色分类平放在抽屉里。
刚才主动请缨时有多轻松自在,我现在就有多尴尬无措:他要带的肯定是正装,西裤可以按裤线叠好,领带卷着放进行李箱也没问题,可是西装要怎幺叠才能不在衣领和肩膀上留下痕迹啊!我慢吞吞地对着裤线,把裤子三等分折起来,脑子里却在疯狂搜索,是否在哪儿看到过西装的叠法。
看到周棣取了件衬衣平摊在床上,把两只袖子折叠到背后,在把下摆向上叠到衣领后面,几乎还原了包装中的样子。我想象了下这样处理西装外套的可行度,果然还是不行,会压坏肩部的。
但我的疑难很快就被周棣解决了。他让我帮他拿着西装的衣领,他一手把一侧肩膀翻出来,一手撑起另一侧肩膀的内侧,套进翻出来的肩膀里面,再把两边衣襟对齐袖子拉好,对折了一次。这样只要不被压到,就没什幺折痕。
“你好厉害啊!”我半是打趣地说:“我以为总裁先生都是要人伺候的那种。”
周棣把衣服放进分装包里,回过身揉了揉我的头发,“我也就让家政来打扫房子做做饭。一个独居二十年,又经常出差的老男人,这点事情还是得会的。”
“也对哦。”我忽然就觉得,这内容单调的衣柜,只有一个枕头的双人床,让人心里特别难受,迫不及待地想把所有的爱和关心都给周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