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路抱起来,打着呵欠踩过床单。小东西给她逼到墙角几乎压在一起,现在精神有点萎靡。霓给她打了水洗了脸,洗漱过后,她把芬德厄斯抓住也洗了一遍。对方哇哇大叫,差点没变回原型。一圈三人全部洗完,小东西奄巴巴的趴在沙发上,和芬德厄斯趴在一起,两位耳朵相映成趣。
霓重复又坐在沙发上。
地下没有云,也就无所谓天气。但是她总觉得怎么说今天也应该是个好天气。是她真正想要的,如同在塔上每一步每一日度过的美好的悠闲地日子。
不,下雨也很好。但是地下也不下雨。
对,只要发呆就好的。这本来就应该是她想要的休假的日子啊。
但是,觉得好闲。
想做点什么。
昨天刚刚拎着浪浪又潜入监狱去找了露娜,今天要不就去找找爱丽丝算了。但是……嗯。本来打算并不是这样的。自己是个闲不下的人吗?
她茫然的注视了好一会窗外,才反应过来昨天连精神淹水都没有。但是,真正的异变还没结束。她想了半天,把浪浪的水晶从口袋里掏出来。自然,这颗水晶也没有任何光辉。
浪浪气急败坏:“你他妈……”它肯定说了一大串脏话,但是霓都把消音掉了。她把浪浪放在小东西的怀里:“你先抱着。”
昨天回来直接忘记了浪浪让它在异空间渡过了大半天,估计它现在急需充能。幸好身边就有一个,也不算太麻烦。路兢兢业业的抱着浪浪,小脸呆呆,活像一个充电插座。
霓觉得好笑,给她拿来肉饼。路吧唧吧唧吃起来,霓心想应该暂时不用管她了,于是又拿出一式三份的报告。这个三份式的报告和之前的不同:这是一份批准文案。
这份批准文案的主旨同样繁复。霓咬了咬指尖,在纸上写了起来。她想上去天穹一趟,这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无论在什么位面,你要去一个完全不同思考方式的国度都挺难的。
她是个恶魔,还是从古到今都应该写入天穹最大仇敌的那种恶魔。
所以她现在写的这份,是让别人去天穹的批准文案,更准确的说,是一份直接在本人还没申请之前就批准的文案。
她还又写了一份给瑟银。写完六份,她也不管有两份要自己保存,全部一口气发回去给季审批了。霓伸了个懒腰,才想起自己又应该去上课了。她伸手从路的怀里拿出来浪浪,粗鲁的塞进怀里。
她以温柔的几乎残忍的口气说:“啊,浪浪,我看你这语气好像很久没去见花花了,那我们现在就去吧。”
浪浪发出像狗哀求一样的呜咽声:“这太残忍了!你竟敢如此残忍!”
霓非常好奇:“你到底干了什么不敢见她?你们俩以前不是挺好的吗?难道……”
她在说话的时候已经一边往外走出。浪浪的水晶被她捏在手里,只好苦巴巴的说:“什么难道?”
霓轻抹下唇,露出一丝微笑:“你是不是掺和进去她离婚那档子事里面了?”
她刚说完,浪浪就接了个叹气。而且是那种和看见有人要去做死,但是说了之后肯定要被天打雷劈,不得超生,只好看着叹个气:怎么这都能做死?霓顿觉不耐烦——她的脾气一直也就一分钟的程度。
她伸手威胁道:“你说。”
现在她能够轻易地捏到对方的本质,毫无阻碍。浪浪犹豫挣扎了不到一秒,毅然决定暴露最好的朋友的秘密。它说:“花花原来的那个,呃,老公,呃,他,她突然发现了真实的自我,觉得自己是个女人,去找人做变性药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