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们客套了,要吃自己拿,不吃我们吃。”
冯子扬暂时不能把他这个无赖的形象和记忆里的梅成仪扣合起来,心情与神情一起扭曲,甚至不想跟他说话。冯子飞淡定地拿了个桃子喀吱喀吱地啃,耳听梅成仪向那个男人介绍自己,点点头含糊地打招呼:“你好。”
梅成仪又介绍自己的同居人:“我男朋友。”
“男朋友”露出会心的微笑,眼神甜腻得要命,把旁观的冯子扬渗出一身鸡皮疙瘩。
四人说了一会儿话,“亲善大使”冯子扬作总结陈词:“那就这样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找我们。”
这栋楼一层四户,大门两两相对,中间走廊之长可成瞭望之势,门开在同一端的两户人家却十分亲密且近,梅成仪都懒得送他们,只叫他们走时关好门,自己却瘫在沙发上吃桃子。
冯子扬一边拿钥匙开门一边感慨:“没想到是他。”冯子飞无可无不可,一溜烟钻进书房继续码字。
世事流转如云,多年之后,梅冯两家又做了邻居,长久以来的隔阂化解得没有那么快,他们也不再像过去一样亲如兄弟,但孩子们能够重聚结缘,或许也是父母们天之灵所乐见的吧。
两户人家的新旧住客就这么不咸不淡地相处了下来,梅成仪和他的恋人显然都不会做饭,冯子扬有时拿冯子飞做的点心过去,回家一定大发感叹并把冯子飞赞扬一通。其实冯子扬手艺也不错,但冯子飞喜欢烹饪,常常霸占厨房,冯子扬有机会下厨的时候,大约是冯子飞被他弄得不愿动了——所以冯子扬煮得一手好粥。
有一天傍晚下着雨,滂沱天河中灰红的天色格外触动人心,冯子飞骨子里有些自己也琢磨不透的浪漫,被天光震动,突然亢奋起来,做了一桌子菜还不满足,又做了一碟可爱的橘子蛋糕。
他做得实在太多了,两个人根本吃不完,冯子扬拣了几个蛋糕送去隔壁,不到一分钟就回来了,手里仍然端着蛋糕,神情变幻莫测。
冯子飞问他怎么了,他翘起拇指示意隔壁出了幺蛾子,冯子飞好奇起来,走到门边才要敲门,却听里面忽然飘出一声带着哭腔的呻吟。房子隔音其实很不错,弄到这个地步,里面不知有多激烈。
冯子扬一脸不忍直视,冯子飞却饶有兴味地扣了扣门:“成仪,在家吗,吃不吃蛋糕?”门里霎然寂静,冯子飞又敲了敲门,隐约听见里面传出一声尖叫。
冯子扬已经被哥哥的坏心眼震惊了,赶忙把他拖回家,反手关上了门。冯子飞还振振有词:“他们既然这么有情趣,我怎么能不帮忙助助兴呢?”
冯子扬受到启发,把他压在门上,熟门熟路地吻了上去,一只手磨尽他宽松的居家服,摩挲着他的腰,冯子飞从他吻的间隙里艰难地拽出声音,说:“别在这里,门会响。”
冯子扬啜吻着他细腻的脖颈,把他拉到了门边的墙上。他潮热的气息喷洒在冯子飞耳边,问道:“那这里好不好,你说他们是不是在这里?”
冯子飞已经被他摸得发软了,上身靠在墙上,下身和他贴在一起,全靠他搂着腰支撑着。
“会被听见。”他说。
冯子扬手上揽着他往卧室去,嘴里却说:“你不出声就不会。”
冯子飞笑眯眯地凑上去吻他,说:“我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