霏儿不由着急起来,尽管想自告奋勇,但奈何气力全尽,觉得自己定是无法提的上一桶子热水。
俩人正在发愁,此时忽然间,从外面传来了敲门声,二人不由面面相觑,随后相继撑起上半身,叶双双走到门后,把门打开,只见易烨青一人站在门外,并且十分严肃的样子。
叶双双好奇道:“易大哥?你这是……?”
易烨青直接开门见山地答道:“今天早上,我收到了飞鸽传书,说恭和护法受了重伤,已送回青鸾城。”话落,想起书信还夹在腰间,便取出来,递上。
叶双双听闻此消息后,微吃一惊,忙接过书信,展开细细一阅后,愈加吃惊:“这,这消息是真的么?”
易烨青确信道:“贺先生的亲笔信,应该假不了。”
叶双双满脸遗憾道:“好不容易有了恭和护法的消息,却竟然是这等结果。原本想靠他的能力把城主解救出来,现下……”往下,只能道:“这可怎么办啊……”
易烨青道:“也许梅庄主说得对,看似祸,但也许并不一定是祸,冥冥中自有定数,况且,这一路坎坷,主公都熬过来了,这次也一定能船到桥头自然直!”
叶双双心里没有谱儿,只平淡道:“但愿如此吧……”
交代完事情,易烨青便要走了,只说了声:“不多加打扰,你们好好休息。”
叶双双急忙叫道:“那个……不知道现下是否有空?”
易烨青回头奇道:“有是有。怎么了?”
叶双双捶了捶疲惫的肩膀,无奈道:“今天,我和霏儿都累得不成样子了,想要热水缓一缓,但因为都累得不成样子了,谁都不能……”嘿嘿笑了笑,“你能不能帮个忙。”
易烨青是个明白人,一听即懂,爽快道:“行,你们先等一会儿。”话落,便快些迈步,大步流星地下楼去了。
叶双双高兴极了,又把门关上。
霏儿坐在床沿边,把他们的谈话都听得一清二楚,见叶双双回来,便说道:“想不到恭和哥哥竟然是……”没有说完,却是遗憾地低头。
叶双双答道:“已经被新护法送回青鸾城了,这个时候也许正在你师父那里治伤呢。”
提到师父,霏儿微微撅起嘴,任性起来:“我才不回去帮忙呢!我要跟着双双姐,一起继续旅行!”
叶双双无奈地笑了笑,只道:“城主一日不回来,我们便不能继续前进。”
关于这件事的谈话,便就此打住。
二人继续歇息了一会儿,直到又从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叶双双又再一次把门打开,第一眼便见冒着腾腾白雾的一桶热水,以及额头残留着些许汗珠的易烨青。
叶双双十分欢喜,忙主动接过木桶,道了一声‘谢谢’。
易烨青擦了擦汗以后,微笑着回了一句‘这是应该的’,随即便离开了。
叶双双拎着木桶,转身进入房中,把门严严实实地关上。
而在此时,楼琳柔派了一位宦官将刚刚出浴的楼天应请到了寝宫。
这一趟,楼天应本不愿意,但想到自个儿是头一回当国主,没有什么经验,还必须得仰仗一下楼琳柔,不得不依命而来,一步跨过门槛,漫步至殿内坐下。而陪同回来的宦官,只向珠帘内那幻梦般的身影轻轻躬身,便退了下去。
“义母有什么事情,要与我商谈?”他一张口,便显露出一丝不耐烦。
“这件事情,你也许很感兴趣。”从里殿传来楼琳柔温婉的声音,似乎根本不计较这个男子的口吻。
夜色已晚,楼天应并不想听楼琳柔兜圈子的话,脱口道:“那便直接说吧!”
楼琳柔心知他的性情,便直接说道:“今日,黄延传书与哀家,要拜访桃夏国,不日将来到王城。”
楼天应闻言,吃了一惊,却又暗暗握紧拳头,在脑海里即刻浮现的并不是年少时与养父同甘共苦的生活,而是那一日自己因为那一个冰冷的命令而被推入型房、从此失去了一个作为男子尊严的东西,那个令他激起恨意的回忆。
暮丰社的规定一向严厉,他认了,但他恨上元贺香,恨养父黄延太信任上元贺香。渐渐地,他松开拳头,做下了决定,启唇道:“那么,义母便派人好好为他接风洗尘。”
楼琳柔微愣:“你不恨他么?当初,将你赶出暮丰社的可是他。”
楼天应爽快地答道:“当初,是我自己离开暮丰社的,因为我不想成为别人的笑柄,尤其是那个女人!”
楼琳柔颇为好奇:“那个女人?”
楼天应知道她满肚子都是心计,即使已经与之缔结母子关系,也要为自己的将来做一番防范,只道:“我过去的事情,义母不必太过曹心。”
楼琳柔听罢,只微微扬起唇角。
楼天应特加提醒一番:“他此番前来,兴许是为了青鸾城主,望义母切记,莫要透露半点消息,而一梦斋那边,我会命人严加看管,暂时不准许青鸾城主四处游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