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槐禄点头说:“好吧,只此一次,都别眨眼。”
上官槐禄心情好,连披风都没脱,走到最后一根还立着的竹竿前。众人以为他会单手扶着竹竿借力上窜,或者手脚并用的往上爬,却见上官槐禄的身形忽然化作一团雪雾,盘绕而上缠向竿头,虽然中途停顿两次,单手抓着竹竿现出正常的身形,但也足以震撼在场的每个人。
等大伙反应过来时,上官槐禄已站在竹竿顶,围观者掌声雷动欢呼一片,可他现在离龙门还有一段距离,上官槐禄优雅地张开双臂,狂风大作,他就如同一件披风,乘风而起,稳稳落到龙门顶端。
上官槐禄回头看欢呼的人群,大风掀掉了他的兜帽,黑发与雪白的斗篷迎风飘舞,天下第一的容貌绝非浪得虚名,上官槐禄生得最出彩的就是他的眼睛,贺青所写“漆点乌眸星辰暗”就是赞他的双眼,此时,他正用这双眼眸望向人群,龙门牌坊前的掌声都停止了,大家都呆呆的望着这天人之姿谪仙之貌……
前些时候穿着战甲大婚,头盔下有乌金锁网护面,加之上官槐禄向来深居简出,故而无人识得他便是当今王后。
上官槐禄朝人群抱拳到了一声“承让”便想低头去拿金印,眼角余光却扫到贺青,他不知何时推开了三楼的窗户,正痴痴地望向这边,与他同桌的沈琼芳更是一副丢了魂魄的模样,上官槐禄玩心大起,悬身飘到贺青桌前,稍一盘桓,似雪如雾的薄烟弥漫在贺青身边,绝世容颜加上惑人的微笑,丢下一句“好酒,多谢。”便潇洒地跃回龙门。
这一幕与十四年前汜水楼上的情景重合,贺青觉得自己的心差点就从嗓子跳出去。
上官槐禄拿着金印落地那一刻,雍荣斋前的平地上再次沸腾起来……
“大王,我要他。”沈琼芳道。
“什么?”
“您刚刚亲口答允,我若相中谁,您会尽力促成。我想要他。”这姑娘的眼光,怎么说呢?
“……”你还是想当王妃更容易些。
贺青甩下沈琼芳冲下楼,上官槐禄早已没了踪影,到摄政王府,王府空荡荡只剩几个下人,再回到街上,正赶上舞狮队经过府门前,人山人海根本无从寻找,贺青只好先回王宫。
“王后回来了没?”
“还没。”琥珀回答。
贺青本想拨马出去再找,可一想到街上的人山人海,只好叹了口气甩蹬下马,在久安殿里等他回来,贺青虽然故作悠闲的靠在外间小榻上,但就连宋平都看出大王心焦。
“大王,王后回来了。”天至二更上官槐禄才回来,贺青已等有半个时辰了。
贺青冲出寝殿,正看见蓝晏边走边手舞足蹈的不知在和上官槐禄说什么,上官槐禄则是唇角微扬把玩着手里的金印。此情此景,贺青的火一下就撞上来了。
“禹霆。”上官槐禄看到寝殿门口的贺青,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笑着对贺青说:“我赢了这个,送给你。”
贺青看着上官槐禄献宝似得把金印递给自己,刚刚的火气霎时间烟消云散。
“天色已晚,我也到久安殿了,你快回来馆驿吧。”上官槐禄对蓝晏道。
“我明天再来看你。”蓝晏点点头转身走了。
“琥珀,浴室能用吗?”上官槐禄满脸笑意。
琥珀愣愣地点头,几乎没人能抵抗上官槐禄的笑容。
“禄卿。”半晌贺青才反应过来,疾步追到浴室。
“你也是来沐浴的吗?”上官槐禄已经在解中衣了。
“你今日是故意的吗?”贺青要被他逼疯了。
“孩子们说想看。”
“不是说‘龙门擂’,你是故意对沈琼芳笑的,故意对蓝晏笑,故意对所有人笑,对不对?”贺青面色不善。
“我昨日染了风寒,你不说早些回来陪伴,反而出去与貌美的女子饮酒作乐,还有昨日你衣领上沾的是姑娘家的唇染,我都没问你,你竟敢质问我?”上官槐禄将腰封随手扔在地上。
上官槐禄面色一正,贺青立马就怂了。
“我跟她们什么都没有,你不能冤枉我啊。今日本该早归,这确实是我的不对,明日我哪都不去,只陪着你,你别生气。”
“你说你的心里只有我,你说你对我的爱不求回报,你还说你不会再娶任何人……”上官槐禄边说边将衣衫褪尽。
“我说过的话都算数,你这是做什么?”贺青急忙将险些滑落的衣衫拉住。
“你说过想要更了解我,我告诉你我为什么要对所有人笑。那些女子仰慕你,我能让更多的人仰慕我。我甚至有更可怕的法子蛊惑他们,让所有人像蓝晏一样,我……”上官槐禄顿了一下,似乎有些说不下去。“我之所以不会卑微的要你兑现承诺,是因为你会求着我让你兑现承诺。”
贺青透过他眼中的骄傲看到了他心中的不安,没来由的一阵阵心疼,贺青伸手抱住上官槐禄,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上官槐禄在不安中生活太久了,无论是委屈还是吃味,他都不会表达,即使现在逐渐开始信任自己,那也不能操之过急。
“每次我试着接近你,回应你的感情,你都躲躲闪闪,她们却可以。”上官槐禄冷笑着想挣开。
“我没让她们轻薄,我不敢和你太接近,我怕会不小心伤到你,如果你讨厌那些假借宴请来接近我的姑娘,可以叫我不要去,我一定听话,如果你看到我身上有令你生气的痕迹,你可以一个耳光甩过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