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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先生对这位陇西王怎么看?”容贵妃听得消息,忍不住问这宫里看起来最有见识的宋轶。
“前有北魏封的西秦王,后有宋室封的陇西王,以附属姿态,陪衬两大强邦,成为三足鼎立最稳固的一环,慕眭可是比其他几位慕容皇室出息得多。”
其他几位自然是指的那几个燕国,偏生容贵妃就是出自于最没出息的那个南燕,听得此话,不禁眯了眯眼。
“虽然是大实话,但说出来难免刺耳。”
“大实话刺耳,总比无中生有的流言蜚语来得好。不是吗?”
“你啊,还真是得理不饶人呐。”
宋轶搁笔,面瘫脸圣光高洁,“昨日我见到豫王殿下,他绕道而走,难保不是因为听了这些流言,嫌弃我的容貌。”
容贵妃掩嘴轻笑,“本宫怎么听得你前日里见了他,开口便问他要一百零八两银子,还是当着卢将军的面,你不要怪他记恨你,在谁面前丢脸都不能在卢君陌面前丢脸啊。何况,本宫听闻曾经你不惜花费数百辆银子为他送花送各种玩意儿,怎么就舍不得这点银子了?”
宋轶无奈道:“正因为曾经豪掷千金,这才囊中羞涩捉襟见肘,再则,这一百零八两我纯粹是被人讹的,不讨回来,心头自然不舒爽。”
容贵妃摸摸下巴,遥望远方,“按理这两位都是不缺银子的主儿,又都位高权重,怎么被你追债追成这样,还死活都不松口呢?”
宋轶叹了口气,“男人无耻起来是没有底限的。”
容贵妃点点头,深以为然。
“对了,明日皇上移驾汤泉行宫,本宫会陪王伴驾,你去不去?”
“难道我还有选择吗?”
容贵妃很实诚,“当然没有。”
宋轶很想送她一个大白眼,但美色当前,颇觉跌份,转而说道:“那这全景图?”
“本宫相信你的眼力,记不全,总能记住不少,相信这几日耽误不了多少进城。”
“贵妃娘娘还真是抬举在下啊。”
“你受得起。”
“……”
此番去汤泉行宫的嫔妃不止有容贵妃,还有姚惠妃,当然,这种场合怎么也不能少一国之母藏皇后。
三位站人尖上的女人,就这样浩浩荡荡随王伴驾去了。
出宫的时候碰到韩延平,这位最近抽风抽得比较频繁的宫廷画师明明看见她了,视线却故意错开,宋轶心道,这人到底是有多别扭啊,她也懒得跟他计较,大大方方地打了个招呼,也不等他回应,就这样擦身而过。
韩延平愣了一下,回过头来,人已经走了。
一个被他嫌弃容貌丑陋的女子尚且如此洒脱,倒是他这个略显亏德的人态度桀骜,着实令自己都有点看不起自己,在画技被人比下去之后,德操又被碾压,这多少有点刺激他的雄性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