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这条路所付出的牺牲更是巨大的。
‘咚……’
帝宫的钟声敲响,年幼的新帝坐在宽大的龙椅上,头上沉痛的冠冕让他不停的伸手去扶。
承天殿跪伏的臣子不敢抬头,唯有浑身浴血的十三皇子剑指承天。
帝位后,傅明珠姜后一左一右坐着,看十三皇子的目光如同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你要反我?”这是姜后自文帝死后对十三皇子说的第一句话。
十三皇子是姜后唯一的儿子,是最有可能登上皇位的皇子,一夕之间,就什么都变了。
他联合所有的皇子,到了最后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他想,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是母后唯一的孩子,他活不到现在。
十三皇子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沉痛的看着自己的母后,再望向青梅竹马的傅明珠,提着剑插入地上。
“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毫无意外的结果,姜后和傅明珠齐齐别过眼,望向这片跪伏的男人。
……
“废物。”
大臣一走,姜后走下台阶直接给了十三皇子一巴掌,在场的内侍急急将幼小的新帝带下去,傅明珠悠然的坐着,饶有兴味的看着闹剧收场。
姜后的这一巴掌很重,十三皇子嘴角溢出了鲜血,了无生机的木然像一具行尸走肉。
姜后什么都没有再说,拂袖离去。
大殿安静得可怕,傅明珠转着眸子看向下方的十三皇子,她甜甜的笑着,唤道:“十三表哥。”
这一笑,好似她还是从前那个天真无邪的少女。
十三皇子没有应,傅明珠歪着头,稚嫩的表情同她满身肃穆庄严的打扮格格不入。
也许,她自己也发现了,又冷冷的浮着讥笑。
“十三表哥你知道俯瞰众生的感觉吗?权利,yù_wàng它将覆盖你本就所剩无几的良知,当初我,你选择了妥协,如今,你也一样要选择妥协,表哥,这辈子,表妹我都要将你牢牢踩在脚下。”
年轻的面容再也无法承载这颗野心暴涨的内心,脸上的笑容再也不如当初的纯粹,变得混浊而昏暗。
终于,这娇小的身躯能够撑起这华美的宫装,起身迈步的姿态也不再是少年人的随意,带着庄重而威压。
……
三个月,不差一天,苏意到达了蜀地。
行路的半个月,他总能绕开战乱之处,一路上相安无事,连着难民都没遇到过,赶车的车夫感慨,“真是奇了怪了。”
且不说如今战乱频繁,就是之前,也不见得如此通畅。
“公子,再过半日就到蜀地了,这目前,就这地方安生,也是咱们运气好,不然,怕是走不到咯。”
马车内,苏意的声音传出,“这一路劳烦阿翁了。”
“不妨事,不妨事,我这一把老骨头,有公子你陪着,也壮个胆子。”
车夫一扬鞭,又快了些。
“阿翁可是准备在蜀地久居。”话里,很是肯定。
车夫含笑应答,“是啊,世道乱得很,我儿子媳妇都死了,就图个安静好安度余生。”
“阿翁不若考虑咸宁,蜀地虽地势险要,却是兵家必争之地,不出两月,此地必然不得安宁,对阿翁并不合适。”
“不走了,不走了,我这一把老骨头禁不起折腾。”车夫直摇头,全然是看破一切的通达,“咸宁那边,又哪里是那么好去的,我啊,还是埋骨自乡自在,别的地,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