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样,摸了摸白腻的后颈,她悄悄攥住袖子里藏的银针,猛地转过身,举手便刺。
银针破空而出,然而她的手腕被人牢牢握住,慌乱间,整个人被一股力量推向了柴垛后面,口鼻被捂住。
冒着烟的药草啪嗒掉在地上。
“芷姑娘。”
她眼睛瞪大,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朱红袍,冠白玉,少年fēng_liú尽显,是夏侯乾。
不会这么衰吧?杜月芷挣扎得更厉害了,这种错乱的感觉让她很凌乱,见到前世的奸夫,她怎么能冷静。如果从此再也不见面也就罢了,他人都走了,怎么又回来了?她惹不起姓夏侯的,还躲不起吗?
夏侯乾当然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只知道她看到自己像看到鬼一样着急跑,一边压制她,一边暗地惊讶,自己长得有那么可怕吗?难道还在生他的气?还是说,她想装作不认识他?再联想到上一次她猜测他的来历,更是可疑……
就这样,一个非要逃,一个非不准逃,双方都被惊讶、慌张,猜忌迷了心智。杜月芷只觉得夏侯乾看着自己的眼神越来越深沉,手下的动作也越来越用力,杜月芷双手扒住他的胳膊,狠狠踩了夏侯乾一脚。夏侯乾吃痛,手下的劲儿松了些,杜月芷趁机将他一推,转身就跑。
一转身,杜月芷欲哭无泪:她本来就在墙角,能跑到哪里去?
夏侯乾在身后凉凉道:“芷姑娘,我又不会吃了你,你跑什么?”
怎么说呢,走投无路的杜月芷想,如果时光倒流,她再次遇到受伤的夏侯乾,可能会把他的头摁进水里,让冰冷的河水冲一冲,死上一回,或许他就明白了。
半柱香后,两人双双冷静。杜月芷这才知道,夏侯乾很快就要回京,因为上一次两人不欢而散,他觉得甚无滋味,欲要解释清楚,知道她处境不好,见面不易,是以屈身于暗处等待。杜月芷看着他那张脸,神思游离,为什么同是兄弟,夏侯乾和夏侯琮却一点也不像?
“你又发呆了。”夏侯乾淡淡道:“我刚才说的话,你可曾听见?”
刚才说了什么?杜月芷回过神来,支支吾吾了几声,夏侯乾一看就知道她没听:“那我再说一次好了。你救了我,可有什么心愿未了,我愿倾力相助。”
杜月芷一听,倒真的想起一件事,抢先道:“有。你要回京,能帮我一个忙吗?”
“哦?什么忙?”
杜月芷情真意切,故事随手拈来:“夏侯公子,想必你已得知我的身世。其实我不是孤儿,很小的时候家里还有一个姐姐,比我大三岁。我们是被不同的人收养,姐姐远走他乡,这么多年未曾见面。因最近我从养母口中得知,我的这个姐姐就在京城的一个大户人家做丫鬟,所以想托你送一个口信给她,让我姐妹俩可以相见。”
“她在哪一个大户人家做丫鬟?”
“好像姓杜。”
夏侯乾微微侧头:“京城姓杜的人家很多。”
“听养母说,那杜家大人是位将军,在朝廷上赫赫有名。嗯,还说,他们家出了两代良将,还有御赐的金匾呢。”杜月芷字斟句酌,唯恐说的太多,引夏侯乾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