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望中原,荒烟外,许多城郭。《+乡+村+小+说+网手机阅#读》想当年,花遮柳护,凤楼龙阁。
万岁山前珠翠绕,蓬壶殿里笙歌作。到而今、铁骑满郊畿,风尘恶。
兵安在?膏锋锷;民安在?填沟壑。叹江山如故,千村寥落。
何日请缨提锐旅,一鞭直渡清河路!却归来,再续汉阳游,骑黄鹤。
江洛儿很少写字,她总觉自己的字太过规整,缺乏韵味,但她此刻在等一个人,正好用岳飞的这首《满江红·登黄鹤楼有感》来排解心绪。
王兴俏无声息地走过来,轻咳一声道:“大小姐,前方战事有变,赵葵兵分两路进军洛阳,不幸遇到蒙军伏击,损失惨重,留守汴京的赵范,全子才也因粮饷不继而率军南归,其他地区的宋军也相继全线败退。”他一气说完,神情中却丝毫不见意外之色。
江洛儿全神审视着自己的字,隔了很长时间才嗯了一声。
王兴忍不住皱眉道:“大小姐,您当初的预见果然成真,皇上的这次北征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
江洛儿缓缓放下手中之笔,头也不回道:“宋军粮草一直无法保证,以至全子才占领汴京后,无法继续进兵,贻误了战机。赵葵、赵范等又是鼠目寸光之徒,要靠他们收复失地实是枉然。”
“只可惜了大小姐的一片心力!”王兴憾然叹息道。
“明知无用,但求心安吧!”江洛儿苦笑道。
“说起来,皇上还真是糊涂,”王兴愤愤不平道,“前方捷报频传之际,他自大狂妄,竟然对大小姐动起了邪念,害得大小姐如今不得不隐身躲避朝廷的追踪,否则,大小姐随便指点那糊涂皇帝几句,说不定宋军还不至于这么快就兵败!”
江洛儿不由得暗自苦笑,想到凭借自己之力终是无法改变历史进程,不由得心情沉重,突然心念一动,转过头来拧眉问道:“你不说,我倒忘了问,寿福怎样了?”
王兴闻言笑到:“我就知道大小姐不是忘恩负义之人,要不是这小太监念在你对他有提携之恩,冒着天大的风险将皇上对您的图谋及时透露出来,我们可真要手足无措了!不过,您放心,小太监是个极机灵之人,至今仍是皇帝的心腹,并未引起过怀疑。”
江洛儿这才松了一口气,微微点了下头,王兴又道:“他刚刚又传来消息,说是锦妃即将临盆,珍妃却是病危,偏偏正赶上战事失利,宫中气氛紧张异常。”
江洛儿听了,也只是轻叹了一声,良久无语。
收回思绪,江洛儿盯着满园的灿烂夏花问道:“我交代的事情进展如何?”
王兴急忙答道:“属下正要禀报,您吩咐建的那几处”难民营“估计今年秋天都能完工。”
“这就好!”江洛儿颇为安慰道。
“只是,”王兴神色好奇道:“属下仍是想不通,大小姐执意花大价钱在各地修建这什么、什么营,到底做何用呢?”
江洛儿轻叹道:“时机一到,你自然明白!”
王兴无奈,一边摇头一边嘀咕道:“大小姐总是想出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来!”
两人正在交谈间,一身精致短衣打扮的铜子儿急急地从园外跑了进来,乌溜溜的黑眼珠一捕捉到江洛儿秀丽的身影就迫不及待地开口叫道:“大小姐,那个讨厌的男人又来了!”
不待江洛儿应答,王兴已是剁脚斥道:“铜子儿,还是这么没有规矩!不是告诉过你不准大呼小叫的吗?还有,吴公子是我们的盟友,不准你那样称呼他!”
铜子儿眼珠一转,不以为然道:“他明明讨厌之极,总是缠着大小姐,他偏这么叫他!”
王兴举起手来欲拍他的头,江洛儿适时做了个禁声的动作,两人再不敢造次。
没有脚步声,吴常面带着微笑走进园子,风采依旧,温雅却是更胜从前。
王兴向铜子儿使了个眼色,铜子儿对他吐了叶舌头,无奈地跟在他身后离去,只是经过吴常身旁时仍是不甘心地狠狠瞪了他一眼。
云淡风轻,秀色满园。
吴常走近江洛儿,先是低头看了一眼她的笔墨,随即笑着摇头道:“还是没什么长进嘛!”
江洛儿淡然道,“你可是为了那件事而来?”
吴常神色若失,故意面露不甘之色道:“洛儿,除了正事,你就不能与我谈些别的?”
江洛儿微笑道:“我们只是盟友,除了正事,我实在不知还应该与你说些什么!”
吴常无奈地摊手苦笑道:“你就是这么铁石心肠,我怎么偏偏遇上了你!”
江洛儿不出声,吴常又叹了口气,这才正色道:“你想必也得到了消息,理宗已将包括李知孝在内的三名誎官贬斥出朝。”
江洛儿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吴常又道:“这三人连同家眷不日就被流放出京,你看我们是不是可以动手了?”
江洛儿看了他一眼,吴常笑道:‘你可不要又说我心狠手辣,落井下石,这姓李的毕竟是你那‘好’妹妹的生你,与镜花水月二女狼狈为奸,先是暗中雇我刺客盟行刺于你,秘密泄露后,又利用职权指使官差大肆缉拿我的手下进行报复,我可是听你的话一忍再忍,一让再让!“说到后来,他的面色已是阴沉了许多。
江洛儿轻笑道:“你急什么,我又没说你不可动手。”
吴常这才舒了一口气,眉头一挑,追问道:“这回你怎么不再拦我了?”
江洛儿摊开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