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沙的灼热,人体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虽然要比平时要高,但依然舒适。紧连的手中几乎连一滴汗都没有。能够毫无防备的将后背就给他,这样的信任,不言而喻。
你这样做,到底是真是假。无人回答。斑任他牵着手,随他一起淌过黄沙。一步一行,宽大的袖子遮住相牵的手,从远处看去他们仿佛融为一体。
这是片荒凉的土地,在它的深处孕育着一国的人民还有世代守护又带给他们灾难的神灵。
传说中的一尾藏身于这里,给过往的行人以安全,又扬起黑沙暴将他们一同掩埋进浩瀚的沙海。
恣意而为,神灵的任x_i,ng。
“风之国传说以前是一片森林,因为一尾的到来,这里一夜之间就被风沙掩埋。”柱间边走边说些他听来的故事。斑不太爱说话,要是他再沉默的话,这一路就会一直沉闷到底。
柱间笑了笑。斑什么都没说,可柱间知道他一定在很认真的听。
于是他继续道:“这片黄沙下面有一座古迹,五十年一现,有可能我们会遇到哦。”
斑听着他愈发轻快的语调,撇过头。“笨蛋。”
“啊?斑你说什么?”
“五十年一现,就是沙被风吹起来,你想被埋吗?柱间。”
他又消沉了。斑抬手抖了兜帽,悉悉索索撒下一片沙子。“傻。”一巴掌拍上柱间的头。
隔着帽子,力道放的很轻,如微风轻拂。柱间笑嘻嘻的拉过他的那只手,放到嘴边啄了一口。
指尖触碰一股电流顺着手臂直刺心里,脑袋“腾”的一空。脚下的步子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热的流汗的脸又染上一层更深的潮红,斑看了看四周,虽然没有人但依然觉得很不好意思。
柱间的脸皮越来越厚了。他不由得想到,嘴角却是微微翘起。
盘腿席地而坐,顺便把斑也拉了下来。柱间抬起袖子擦了把脸上的汗,“走了这么久,真想有棵树能乘凉啊。”
“你可以用木遁弄一棵出来。”
“那我们过不了多久就会在沙隐的审讯室相遇了。”
斑轻哼一声,“别把我和你这个笨蛋相提并论。”
“是是是。”柱间笑道,抬头望天,微眯双眼。在木叶从来只能看到林间斑驳的光影,哪像这儿,能看到一片。
“小心眼睛。”斑抬手覆上柱间的眼,替他挡住过强的光。他曾经失明过两次,受够了置身于无尽黑暗的滋味,眼睛他比谁都在乎。
“我知道。”看着斑,他漆黑的双眼里被阳光染上一层淡淡的金色,眸中流光溢彩,别扭的担心合着光彩在里面流转。
“我知道。”千手柱间直起身,低头在他的眼上亲了一下,充满怜惜。
天空y-in了下来。沙漠的天气瞬息万变,不变的是永远的干燥。狂风四起,吹的斗篷在风中狂乱的飞舞,咧咧作响。
天地相连之间卷起黑色的沙龙卷。呼啸着,嘶吼着,誓要毁掉世间的一切。
“柱间。”
“嗯?”
艰难的在风中站起 ,看到斑还坐在那里。一只手挡住打在脸上的沙子,他伸手要去拉他,结果被斑的一句话打击的不分情况的蹲地上画圈。
“你是不是有乌鸦嘴?”
“……没。”柱间眼泪汪汪的控诉,不知道是真伤心还是因为被风沙眯了眼。
“五十年一遇的黑沙暴,真被我们遇上了。”斑喃喃道。
“趴下!”柱间突然一声大喊,一手压着斑紧紧的将头埋在沙地上。
从头顶飞过一堆绑在一起的货物。已经有走在前面的商队遭殃了。
自然界从来都是如此的厉害。躲过了一波,柱间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脸上的的沙,又拉着斑浑身上下看了看,身上没伤痕。
“呼,还好没受伤。”
“这种程度还奈何不了我。”
“现在只有逆着风走了,往后退的话一定会被卷走的。”提起斗篷的一角挡住口鼻,“斑,你看看有没有能暂时躲避的地方。咳咳,沙子好难吃。”
斑开了写轮眼,用洞察眼大致看了下情况,四周一望无际,连个固定的沙丘都没有。他摇摇头。
“咳咳。”吐出吃进嘴的沙子,柱间皱着眉头,“那就只有往前走了。”
这时,斑眼里的勾玉一转,周身冒出大量蓝色查克拉,似乎要用须佐能乎。
柱间一把抓住他,道:“别开须佐,黑沙暴来了,砂隐一定会提高预警,不要浪费查克拉打草惊蛇。”
“不用须佐能乎挡风沙,那你要怎样?”
“放心,有我在,死不了的。”柱间露出一个自信满满的笑容。
斑“切”了一声。知道你医疗忍术好,可信心不是这么来的。
“快走,在黑沙暴到这里之前先找地方藏起来。”
他们在风沙中走了不知多久,天越来越暗,风越来越大,飞扬的沙也越来越多。
“咳咳咳……”风和沙交织弥漫,形成了一道极密的网,勾住人的口鼻,让他们无法呼吸。
千手柱间几乎都不敢喘气,因为只要一张嘴,就会进满嘴的沙子,即使有斗篷挡住也一样没有效果。木叶的斗篷当不了风沙啊,柱间心道,这个情况一定要反应。不过现在是找到藏身之所要紧吧。他看到斑本就苍白的脸在大风中变的更加苍白。
风大的几乎睁不开眼,头发被缭乱,柱间尽力说出一句:“这个沙暴范围这么大,我们不会还没找到地方就遭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