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在路灯下,我低着头,看不清楚他的脸,他的眼睛,他的表情。
我停在他身边,看见满地烟蒂。
丫的,我真是没出息,原本凶狠的想着,揍他一拳我就跑,今晚这口气我死都咽不下,二十几块钱的出租费哪。
可一瞅见他候在路灯下的身影,我居然松口气,然后觉得挺幸福,c,ao,没治了。
我踢踢他的脚尖,“属狗的啊,干吗蹲地上。”
“被一王八蛋气得,不蹲不舒服。”他居然还往我手里塞根烟。
我坐在他身边,地上有小碎石头,“知不知道咱俩现在啥形象?”
“偶像少年。”
“拉倒吧你,”我把烟塞到嘴里,却不点燃,我没吸过这玩意,干的烟草闻着倒是挺清新,“根本就是两民工。”
他自嘲地笑起来,“搞同x_i,ng恋的民工。”
就知道丫的等着我上套呢,我立马闭嘴,他悠乎乎地扫了我俩眼,转过身来,把我往他怀里拉,我一踢他膝盖,他痛得扬手想扇我。
“我他妈就没见过你这么小心眼的人!”我指着dà_b,愤怒控诉。
“怪我?你不说你什么意思?怎么啦?我病菌啊!被人知道我俩搞同,世界末日啊,怕脏啊?”他倒好意思嚷嚷。
我等他吼完,冷淡地说,“我没怕,我说过我不怕,就是不觉得有必要做给人看。”
这是我追求幸福的方式,偏偏和他截然相反。
臧关陌的爱憎,简单而透明,他一旦决定爱了,就宣告全世界,门票永不过期,压根不吃欲拒还迎那一套。
我还真不屑玩儿欲拒还迎的把戏,可我有我的门闩,不论他能否理解。
我要的幸福,是只够让自己回味。当我很幸福时,绝不故意作出幸福的样子。
一切很美,美在狂风过境的嚣张,但看似风平浪静。
这些话,没必要说得太清楚,两个人在一起,并非靠争论开道,包容与被包容,伤害与被伤害,痊愈与再度珍惜。
臧关陌不知想些什么,沉默着,然后叹口气,握紧我的手,我俩的姿势特奇怪,有点儿像穿着裤子的骑乘位。
我不正经,一想到黄色的东西,就忍不住咧嘴傻笑,臧关陌原本还在深沉,这会儿被我笑得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半晌,无奈的捶我脑门,“焦焦,别的不多废话,你说明白,几时跟周……那女的叫周……周……?”
“周黎。”我没好气。
“我管她叫什么!”他蛮不讲理地嚷,“几时分手?说话。”
早分了,我一轮眼珠,偏不说,环起手臂瞥他,“干吗?你的感情讲究代价?”
他气结的盯着我,“我说你能不能别激我,就一次?”
我抓抓头发,“那你的过去呢?”
他一咂嘴,脸上跳起不知好歹的得意,“你不是立志等我愿意开口说么?”
妈的,我装的,看不出啊,我在意的很哪我,下不来台,扑腾上去,又抓又咬,我跟小野驴似的发了急,他哈哈大笑着拉我,“明天,排练一完咱就回家,我告诉你。”
我嘀咕,至于么,现在就不能说。
他坚持要等到明天,神神秘秘的,估计小子有筹备。成,不就明天么,老子有耐心等你。
我也非等到明天,才招认和周黎分了手,公平起见,我不卑鄙我就傻。
其实谁都傻,两个傻孩子,谈傻乎乎的爱情,傻乎乎的越在意对方,越容易受伤。
站起来,我俩上楼,他走在我身后,手扶在我腰上,小声地哼着歌,生怕吵着别人睡觉。
臧关陌突然发力,一拉我腰,我猝不及防,往后跌在他怀里,浓重的男人气息,男人说,“我刚才真怕你不回来。”
撕扯着打开房门,散落一地衣物,一地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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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想起连冬时,已经是次日下午,排练结束后,冲了澡,我一看手机,有他好几通未接电话。
“糟。”一捶脑袋,那小子昨儿准等我到很晚,不劈死我算他善良。
拨他手机,关机。再拨他办公室,他同事说连冬今天请假。
嘿,怪了。我不由担心,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拨通他们宿舍,铃声响了好久,几乎要放弃的时候,那头接了起来,“喂……”连冬的声音跟死人一样。
“你干吗哪,不上班!声音怎么那么难听,没事儿吧?”
“没事……”他支吾了会儿,突然传出一声嘶喊,受伤的困兽一般。
我二话不说,冲出排练室,臧关陌吓一跳,我冲他喊,我晚点儿回去。
他点头,你可记得回来,我等着,咱俩今晚有约。
我用手比“ok”,忘不了。
连冬颓废地窝在椅子里,我看着他那死人模样,火蹭蹭的上窜,“你他妈的,又是那小情儿,你能不能出息点,世界上没女人了?你非她不可?还是个没见过面的!她要长俩鼻孔怎办!”
“……人人都长俩鼻孔。”
“你闭嘴,”我思考了一下,“我能不知道人长了俩鼻孔么?我意思是俩鼻子,比喻,比喻你懂不懂!”简直痛心疾首,“连冬,你不是这么放不下的爷们啊。高中时你那马子叫什么来着……姓常的那丫头……被隔壁班的胖子抢了,你骂咧了一天后,不照样神气活现?”
“那不一样,”连冬低着头,嗓子很哑,“能神气活现,是因为不在乎。可这次,我在乎。”
“人家呢?单方面的在乎不值钱。”
他眼眶红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