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记忆中的蚕院啊,慈祥的爷爷,和疼爱她的大伯啊……
爷爷和大伯出门卖蚕茧的日子,她总是静悄悄地独自在桑树下落泪。
自年幼起,馨月就觉得桑树是忠实的伙伴,她的孤单和无助,她的悲哀与凄凉,她的软弱与泪水,统统都是倾注在桑树林中,随风飘散。
年少时期的父母离异,在王欣悦的心中,留下了难以修补的伤痕。以至于她穿越过来后,知道李馨月的父亲是如此疼爱她,忍不住想早日见到他,却不料竟然会被白氏和杨之鸣害到这副田地
吕子衿带着她进了桑树林,几个家丁离她们大约十米左右,“我就叫你馨月吧。你在想什么呢,怎么心不在焉的?”
“子衿,你这是干什么啊?”馨月吃惊地看着吕子衿摘下别在额前的发夹,递给自己。
吕子衿冲着她一笑,嘴里说了一句,“这个是我最喜欢的发夹,我送给你了!”
馨月赶紧推回去,摆手拒绝,无功不受禄,她不会要这孩子的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要啊!”
“拿去!”吕子衿故作非常生气的模样,将发夹硬塞到她的手中,“刚才,你肯开口说一个‘我’字,替我背黑锅,我就认定你是我的姐妹了!”
馨月傻在当场,这孩子的逻辑……她刚才被人发现在门外偷听,说了一个“我”字,并非是承认她在偷听,而是一个辩解之词的开头啊,后面的话她还没来得及说罢了。
但是,馨月并不打算让吕子衿知道,既然她那么认为,就是那样了。
吕子衿也不顾馨月是否愿意,直接就给她戴上了发夹。“真是好看,馨月带着这个真好看!”
果然是个孩子!馨月心中哭笑不得,子衿现在已经彻底认定她就是李家的李馨月了。
远远的,龙辰勋一脸愤怒地撅着嘴,非常不爽地看着这边,一气之下,他决定自己出去走走,再也不想搭理吕子衿那个丫头片子了。
吕子衿和李馨月在树林中聊天的功夫,那边龙辰宵已经将思路理得更加清楚了。
离前,在娘亲云妃的云荷苑中,母子俩的交谈至今仍在眼前。
云妃将一封似乎已经很旧的书信递给他,“宵儿,你一定要想办法,找到樱丞相的女儿樱容,她是舒展骅最心爱的女人,只要说服了樱容,就等于是得到了整个舒家的支持。这样,朝中文武百官的两个官首都集合到你的麾下,到时候,无论你父皇有多宠爱合妃和她的斌王龙辰勋,你的储君之位乃至帝位都已经是囊中之物。”
龙辰宵接过那张书信,上头写着“樱容,云蚕镇,难产。”只有短短的七个字,云妃感慨地说道,“这是娘的人,在始终前发的最后一封飞鸽传书。后面的事情,再也没有消息了。”
龙辰宵困惑地看着她,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云妃这才娓娓道来:
“樱容不仅仅是樱丞相的女儿,她更是舒展骅的未婚妻。樱容是在她和舒展骅成亲之日失踪的,樱容失踪后,她的侍女拿出一封所谓樱容留下的书信,直言她是与人私奔,给舒展骅戴了绿帽子,可别说是舒展骅不信这套,娘亲也不信这套!舒展骅就再也没有谈起过婚嫁之事,即使是你父皇要赐婚,他都以辞官要挟,誓死不肯娶除了樱容之外的女人。放眼天下,无人能出舒展骅之右!试问,天下有哪个女子不愿意嫁给舒展骅?娘亲相信,樱容一定是遭遇不测。这次你父皇外出微服私访,带着你,娘亲会求他去云蚕镇为我带一些上等的蚕茧回来,你借机在那探查一番,若是能寻到人最好,若是不能,也一定要找到些有价值的线索,切不可无功而返。”
娘亲云妃的话,历历在耳,龙辰宵的思路也越发清晰,现在摆在眼前的,有几个问题一定要想办法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