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青鸟的身影仿佛融入了空气中那般,消失无踪,胡蝶趴在窗上看了好一会儿,搜寻无果。忿忿地转过身,她的神色却是少有的凝重。
两次短短的接触,他都帮了自己不小的忙。但这依旧无法令她对他产生好感,甚至连减弱对他的防备,也不能。原因很简单,这个人的神秘和强大,令她感到了本能的危险。而这种危险,之前她只在一个人的身上感受到过。
楚毅华。
下楼去了医务室,胡蝶为“中暑”的白韵然拿了点药,放在她的床头,顺便留了个字条。没办法,做戏就要做足全套,胡蝶对青鸟那个催眠术的效果还持着保留态度。
做完一切后,她才急匆匆地离开宿舍。
其实从青鸟的现身到魂印被毁,再到回归仅仅用了十几分钟。但问题是,他把她扔在了宿舍里,而那边林子里还有两个“木头人”有待处理……好在她的宿舍里离那边并不远,否则还真的很麻烦呢。
但是当她赶到那边的时候,却发现事情再一次出乎自己的意料。
那两个家伙已经醒过来了,坐在竹亭里慢悠悠地吃着零食。苏澈老远就看见了她,兴奋地站起来冲她挥了挥手,没有丝毫异状。
难道是青鸟又把她耍了?他的催眠术到一定时间就会自动失效?胡蝶猜测着,目光落在那在个小小的竹亭里另一个人身上。容尚,这个她同样看不透的人物,正面带微笑地对他的两个学生说这些什么。
容尚和青鸟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这个问题她依旧没能得到答案,除了容貌,这两人的格气质乃至动作细节都完全找不出相似之处。如果真是伪装,那此人的伪装无疑到了神乎其神的地步。
在看到青鸟出现在营地中的时候,她心中的疑惑升到了顶点。一开始假装认错青鸟的身份,就是为了试探他的反应。没想到青鸟比她更狡猾,索干干脆脆地叫破了容尚的名字,但这除了证明他知道有个和自己长相一样的人,本说明不了什么……
“怎么样?韵然她还好吧?”苏澈凑过头,问道。
胡蝶瞄了她一眼,发现她神色自然,似乎忘记了不久前白韵然“失踪”的事,于是点了点头:“睡在宿舍里,已经没事了。”
“那位同学身体不适吗?”容尚听到他们的话,关切地问道。他在问话时,面向林衍。
林衍面对这位班主任,还是有点敬畏的,乖乖地答道:“嗯。白韵然觉得不舒服,大概是中暑了,是胡蝶送她去医务室的。”
“哦。助人为乐的神,值得表扬。”
胡蝶和苏澈说着话,恰巧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便转头望了一眼,却发现容尚正在打量着自己。四目相接,胡蝶故意挑衅地挑了挑眉,做出一副叛逆不羁的模样,但容尚却只是微笑着点点头,便移开了目光。
像一个普通的班主任那般,容尚在随意地叮咛了几句后,便离开了。他骑的是一辆老式自行车,营地里为教师统一提供的那种,明明是很简单的骑车动作,由他做来却有种特别的从容飘逸。胡蝶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莫名地想起了青鸟拿着法拉利狂飙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