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袖很是尴尬的站在那里,任张嫣取笑,心中也是替她能这样开怀感到安慰。起码她并没有因为刘蔷故意的炫耀而伤心难过。尽管知道,皇上在她心里是何等的分量。
张嫣笑了一会子,见绿袖被笑的不好意思,也就渐渐止住了笑闹,揩了揩笑出的泪水,看着绿袖,正色道:“谢谢你,绿袖,待此间事了,本会向太后求情,放你跟红依出去的,本今生恐怕都不得自由了,但却真心的希望你们能够避开风险,自由的生活。”
“娘娘不必悲观,奴婢相信,皇上终有一日会明白娘娘的苦心。奴婢不出,娘娘只需替红依找户好人家,奴婢愿一辈子侍候娘娘。不离不弃,相伴左右。”绿袖跪下,感动的替红依谢恩,表明心迹后,又劝说了一番。
张嫣也不多说,待绿袖起身后,拍拍身下的锦榻,让绿袖坐到边上来,想与她好好说说下步的打算,以及红依那边的事情,而绿袖想让她休息小睡一下,刚刚的事情已经让张嫣露出了丝倦态,绿袖坚持等她醒了再说,两人正僵持不下,外面便传来了小黄门的唱喏声。
张嫣和绿袖相视而笑,都似松了口气般。绿袖起身站在了殿门帘处,待到来人到了门帘处,便抻手打起了帘子,对着进来的人笑道:“美人来的好巧,我家娘娘可是刚睡醒,正愁无人陪着说话呢,可巧美人就来了!”边说边用眼瞅着张嫣。
“哦?刚睡醒?可怎么瞧也不像的样子啊,绿袖,莫不是你和你家娘娘连合起来也想蒙我一次吧,我可不做蔷美人第二哟!”夏侯瑜站在那里歪头看着似笑非笑的张嫣,转头与绿袖谈笑道。
“瑜姐姐来了啊,瞧你说的,她怎么能和你比,妹妹蒙谁也不会蒙你啊!上榻上来坐。”张嫣掀了锦衾,一边招呼着夏侯瑜往锦榻上坐,一边作出责怪绿袖的样子,绿袖也一脸无奈的重新布茶上点心。
夏侯瑜也不客气,不似在刘盈面前的拘谨无措,在张嫣面前倒才显得与实际年龄相符。喝了口茶,也不说话,只一脸揶揄的来回望着张嫣主仆二人。
张嫣扶额,与绿袖对望了一眼,叹道:“这里的消息传的可真快啊,这才多久,便连瑜姐姐这样不问事事的人都听说了,啧啧,还真是让本...唉!”
“少来,既不想让人知道,就该派些个手脚利索之人快快将人送回去,可没听说过还有让人慢慢度回去而不被人发现的道理,我能知道,可全托了某人周到的安排呢!现在全的人,莫不对此人给于最高的评价,啧啧,想那人,几时吃过这样的暗亏,唉...你们啊,以后可要加倍小心了!”夏侯瑜一面高兴看到那人吃鳖,一面又替她们担心。
“美人不必担心,此事是非对错,各人心中自有一把尺子,今儿个就是要叫她知道,咱们皇后虽年幼,可却也不是任何人能欺的,尤其太后她老人家还在,皇上又没明着冷落我家娘娘,这样就有人上门来寻衅,若是往后......那咱们娘娘不就没个安宁日子可过了嘛!”绿袖眼神闪亮亮的看着瑜美人,一副有事我担着的模样,叫瑜美人看了直羡慕张嫣能有此忠心护主之人。
张嫣也有些感动,毕竟是跟自己相处了这么久的人,知道自己心中所想,也愈发的想为她谋个好出路,不叫她再为自己担心受怕。
“姐姐怎么一个人来了,身边连个贴身伺候的人也不带,这可不好,还是要正经培养一个,毕竟这里若没个自己人跟着,大小事情也不省心。”张嫣见夏侯瑜身边依旧一人也无,想是都留在外殿了,于是好心提醒道。
“我怎会不知道呢,可是,这人心难测,不是人人都如绿袖和红依这样甘愿当个大□的,即使亲厚如亲姐妹般,进了见了皇上,那心思难保还有不变的,再被人暗地里教唆一番,心思就愈发活烙了,唉!”夏侯瑜神情有些暗然。
是啊,里谁人不知,瑜美人的贴身侍婢居然在自己外出作客未归的情况下,拿自己的私己贿赂了掖庭的人,替自己去应了皇上的招寝,事后居然还理直气壮的要求自己去给她挣个名份,那有持无恐的样子,叫人不得不怀疑,自己是否有把柄在她手里。而此事便常常被里的娘娘们拿来谈笑,称自己□出了如此“优秀”的人儿,果真是一鸣惊人呢!
好在自己一向清白做人,未曾有私,太后自觉愧对于她,皇上也未有任何表示,自己自然也留她不得,但也做不出打杀之举,便使了掖庭里的人,将她按规矩送入了永巷,后来听说皇上一次也没有再招幸过她,此次又被一同发往暴室,想是过的不如意,却不知后没后悔。
张嫣见夏侯瑜还未从那事中恢复过来,想是那人太让人伤心了。绿袖也有些尴尬,那人在没入时与自己也相交甚厚,万想不到,她会做出如此事体,现在恐怕过的还不如当□时强。真是一步错,悔终身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