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毅总觉得现在这种日子过的很匪夷所思,这个想法并非一开始就有,而是时间过去的越长他就越发觉着自己被唐斯牵着走。
半年前,他有了生平第一个男友。甭管是不是他一时脑抽筋或是不够淡定答应下来的倒霉事,总而言之已经板上钉钉了他也就从善如流的过日子吧。
对于他这个近三十年都对着美女流口水的男人来说,屋里多了个男伴侣这无疑是一件自掘坟墓的事情,毕竟他一直以来欣赏的都是柔软馥郁的身体多过于同他一般的平面大搓板。心理上的问题就不提了,关键是生理上他一时半会还真克服不了。毕竟两条腿的女人跟三条腿的男人那是有本质上的差别的。
但是当如今他每天早晨都很自然的与唐斯啃一口才起床后,他才猛然惊觉他的人生已经被唐斯这个不在计划内的人炸弹轰炸的彻底没了原型。曾经那些fēng_liú潇洒的自在岁月已经成了遥远记忆被牢牢的锁进了潘多拉魔盒里,轻易不能打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不得不说唐斯很懂得循序渐进水滴石穿的道理,潜移默化里就将他这么个对女人专情的直男掰成了对男人专情的弯男。
两个老爷们如何像哥们像同事般的相处他知之甚深,可是两个男人跟情人似地整天腻歪没事看花看云看月亮的他可受不了,首先那心理建设里就没有这一条,以至于一开始的时候唐斯朝他走近点他都腰酸背痛腿抽筋,以前有的毛病还在,以前没有的毛病也冒出来了。
他总觉着那段日子里他就是只不敢出窝的耗子,生怕一个不小心探出头就被唐斯武装拿下。
尴尬、错愕、彷徨。。。多种感觉交杂的他如打翻了五味罐似地,难受的不行。
唐斯对于他的挣扎很清楚,所以就如同曾经许过的诺言一般从不勉强他,只是跟朋友似地与他相处。公事上合作无间,私事上热情有余亲密未满。
他们还是会习惯在下班后一起找间门脸干净的小饭馆解决晚饭,偶尔也会腆着脸上萧硕那蹭上一顿两顿,搞得萧硕现在看他的眼神总是充满了打量斟酌的意味,仿佛他再多吃一顿下一餐上桌的菜就是他自己的胳膊或者大腿。
其实说穿了是卞毅胆小,不敢跟唐斯单独相处,要是一个不小心擦枪走火,他可没那个经验能平息战乱。
可是打扰萧硕闻跃冬的二人世界太久,他也愈发不自在起来,吃顿晚餐总觉得像是在双人约会似地。后来为了躲避萧硕愈发笑里藏刀的脸,卞毅开始喜欢上了**蛋挂面这种东西,只要来点火腿肠或者小白菜就是丰盛的一顿。
唐斯对此居然也没什么意见,他煮什么他就吃什么,不哼哼唧唧也不满腹牢骚,吃完了还会附带着诚恳的笑容高度的赞赏,把他夸得美滋滋的。在这一点上卞毅对唐斯是相当满意。要知道以前他要是让他那些妞来家里吃挂面,那些彪悍女子非得把他的屋子给放把火烧了不可,更别提像唐斯一样还帮着他饭后洗碗了。
关于居住这个问题,一开始他并没有很在意,因为他发现他跟唐斯还是革命友谊的时候,唐某人对他的小蜗居就有着特殊的偏爱。
具体理由他问过,人老先生说了,他这里有家的味道。乍一听没什么,但是想深了卞毅就郁闷了,听唐斯这意思,难道他未及三十就已经满身充满了父爱了吗?
所以后来他们每日固定在外的晚饭就成了固定在他家的晚饭了,这样也很好,一个月省下了不少伙食费,连跑肚拉稀等倒霉事也成了过眼云烟。
原本唐斯一个礼拜会在他家留宿个一两天,有时是夜深了回家开车不方便,有时是吃了晚饭不乐意动弹,总而言之理由是如同一百零一夜似地一个接着一个,让他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同床共枕这种事情他们俩都经历过了,卞毅也没什么在乎的。
放纵的后果直接导致了他的床上用品逐渐被换成了唐斯爱用的品牌和颜色,连他的枕头他的棉被都成了唐某人的专属用品,这让他怎能不扼腕怎能不感叹。
到了现在,一打开衣柜,左边的是他质量参差不齐的衣服,右边的是唐斯的品成衣,品位高低立竿见影。有时候洗了澡换好衣服出来才发现,他穿了唐斯的内裤,而唐斯身上的t恤却是他万年不穿一回的藏品。
至此,同居的情侣该做的事情他们差不多都齐全了,甚至于现在他们还养了所谓的‘爱的宠物’,一对同为雄的成年蚂蚁。他的那只叫做‘小金子’,此名一出,闻跃冬就大骂他下流,卞毅很无辜,他只是觉得他那只小蚂蚁屁股上亮金金的很好看,至于给他扣上这么一顶破脑子吗?唐斯的那只也顺应着他给起的绰号被赐名为‘老唐’。
当然,这个蚂蚁工厂是某段时间迷上逛淘宝之后的卞某人的杰作。他对这种泡在蓝哇哇的东西里拼命挣扎的小动物很好奇。他的乐趣就是饭后半小时盯着两个小家伙打洞,每天如此乐此不疲。还很卑鄙的用‘家里养了小宠物要回去喂食’为由推掉了不少饭局,搞得公司里好些姑娘都对他的‘小金子’和‘老唐’极度感兴趣。
不论是否成为伴侣,卞毅一直不愿意承认自己年纪比唐斯大的事实,总要在小细节上垂死挣扎。
为此唐斯很从容,年纪不是大问题,体力才是硬道理。他与卞毅的体能差距就在于,如果电梯坏了,卞某人爬到十二楼时就气喘如牛汗如雨下,而他到了顶楼也只会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