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进来的?”
萧飞逸的声音透着冰寒的没有一丝温度的冷意,眼眸里的寒光如利剑一样刺进红菱的眼底,几乎带着撕碎一切的暴怒,对着红菱低声吼道,“出去!”
“姐姐染了风寒,”红菱狼狈地整理衣衫下地,眼里的汪汪泪水遮在长长的睫毛下,凄声道,“让我来替她给公子的屋里添上碳盆。”说完,珠泪纷纷滑落,掩面踉跄奔了出去。
萧飞逸懊恼地垂着头深深的呼吸,心里的一股浊气堵在喉头,沉沉的,仿佛一种厚重的实体横亘在气管中,压迫的肺叶乃至心脏都有一种即将喷薄而出的暴戾之气。
这都是什么事?
这么大的乌龙,如果被肖语撞见,他都不敢往下想,将会是怎样的结局。
百分之九十九的可以断定,她绝对会决绝地转身而去,从此以后,也许萧郎便是路人。
每天早晨都是肖语亲自来给自己放火盆,萧飞逸无奈地苦笑,心中一直以为,只要进来的,就会是肖语。
而且自己也明确告诉过其他人,在自己没起床之前,谁也不允许私自进他的屋子。
这里不比家里,奴仆家婢成群的伺候。他看得出来,肖语事事喜欢亲力亲为,并不待见处处有别人伺候的生活。因此,他便着意改变自己的习惯,努力培养自己和她一致的习。虽然免不了日久养成的习惯一再暴露,该怎么支使红菱丫蛋还是毫不客气的支使,但他心里清清楚楚地给自己划了一条底线,日常生活可以,怎样使唤她们都行,一旦涉及到贴身事物,是绝对不能让她们近身的。比如说起床穿衣,抑或是日常更换衣物。他明显地感觉到,肖语是十分在意这些事的。否则,她不会日日早起为他备下火盆,把它端来屋里,然后再亲自伺候自己洗漱。
这些事她从不假手他人,足可以证明她对这种事的介意,也因此,他才下了严禁他人入屋的命令。
而想当然的,他便把这个时间一切进屋的人,当成了肖语。
因此他便想也不想的······犯下了这么不可饶恕的错误。
他懊恼的,揪住自己的头发,伸手在脸上,重重地拍了两巴掌,低声骂了句,“混蛋!”
吃饭的时候,红菱一直低垂着头,小口小口地往嘴里扒着饭。桌上的菜,几乎一口没动。肖语觉得好奇,夹了一箸菜放进她的碗里,问道,“红菱,怎么了?光吃饭不吃菜,是不是今天的菜不合胃口?”
“不是,”红菱急忙抬头,把碗往身前移了移,一只手捂住碗沿,把肖语夹过来的另一箸菜挡在外面,弱声说道,“我今天嗓子不大舒服,有点紧,不敢吃太咸的东西。”
“是不是我把风寒传染给你了,”肖语了然,把那一箸菜放进丫蛋的碗里,看着她道,“那一会吃完饭,你赶紧找药吃了,别等着它大发了,到时可就不好治了。”
“嗯。”红菱点头,继续埋头吃饭。
萧飞逸问肖语,“小鱼你好一些了没有?我听红菱说,你······”
说到此他突然住了嘴,脑子里又想起早晨的尴尬事,心虚地看了肖语一眼,才低声道,“你也感染风寒了?”
肖语伸出筷子再去为老爹夹菜,一边摇头道,“没事,一早吃过药发了一场汗,已经没大碍了。”
把菜完全地放进老爹碗里,抬眼去看向萧飞逸。萧飞逸目光一闪,躲开肖语的注视,垂下眼睑道,“哦,没事就好。”
默默吃了一口饭,犹豫一下,萧飞逸又道,“小鱼,跟你商量个事······”
他的表情带着十分古怪的小心翼翼,而且说话又完全是一付商量的口吻,肖语不由好奇,停下夹菜的动作,问道,“什么事?说吧。”
“那个,”萧飞逸郑重其事看着她,“我那屋的碳盆,就不要每天去加了。”
见肖语神情里满是不解,他干咳了一声解释道,“我一个大男人,又不怕冷,只要每天等到火墙里的温度上来,再起来穿衣梳洗也就是了,没必要整天害的你大清早也不得睡个好觉,还得顾着我起早为我添火。”
“那怎么成。”肖语立刻反对。
虽然屋里有着火墙,但这大冷天的,光靠火墙散发出来的那点热量远远不够。尤其清早起来,屋子里在这一宿断火的时间里,已经凉透,冻的刚从热被窝里爬起来穿衣服的人直打哆嗦。
为此,才额外给每个屋多加一个火盆,为的是等众人起床时,能有一个暖和一点的环境,不至于在穿衣服时受那份冰冷难耐的罪。
尤其萧飞逸的那屋,本就没炕,没有保持温度的热源,更是得提前把他的屋子里弄暖,才不至于让他在冰房冷屋子里受这份洋罪。
本来一个锦衣玉食的公子哥,放着自己的优渥条件不顾,大冬天的跟自己挤在这个简单的蜗居里,已经够委屈的了,怎么还能让人家再平白无故地受这等罪过?自己没这个条件也就罢了,如今有这个条件,能够用的起碳,况且这些碳还没用自己掏银子,是他自己拉来的,就更没有委屈人家受冻的道理了。
肖语的大加反对让萧飞逸皱起了眉头,但是又不好多说什么,只得坚持道,“真的,我不怕冷,就不要特意给我加碳了。”说着,脑中灵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一个非常不错的理由,不由声音加大道,“你看你为了这么点事,天天起早都冻出伤寒来了,而对我来说,加不加火盆又没有太大的意义,咱们就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