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望做狗时睡觉就不老实,现在四肢灵活,更是开发了许多新“姿势”,他手脚并用地缠着舒镜,与舒镜贴的严丝合缝,一只胳膊霸道地搂着舒镜,蓬松的脑袋枕在舒镜心口,正是害舒镜在梦中窒息的罪魁祸首。
大概是觉察到身下人有了动作,天望大狗一样在舒镜胸前磨蹭,一边还呢喃着朝被窝更深处埋去。
这可真是相当要命了。
舒镜忍无可忍,一把将人同棉被掀翻在旁。
“嗯?”
天望被摔懵逼了,睡眼朦胧地看着舒镜,许久回不过神。一身松垮的睡衣睡得乱七八糟,裤子吊在胯上,露出一半腰腹。
舒镜面无表情地起身换衣,上衣还好,脱到裤子时感觉到身后的眼神突然变得火辣辣的。
他脊背一僵,回头发现天望好奇地看着自己的下/身,循着目光看去,天望露出半个屁股的裤子前,不知何时鼓起了一个小帐篷,天望茫然地看着那个“蒙古包”。
他似乎打算掀开裤子看着究竟是怎么回事,舒镜飞身上前按住了他蠢蠢欲动的手。
天望无邪又好奇的目光令舒镜很想仰天长叹一声——“造孽呦。”
被舒镜阻止了天望丝毫不反抗,大咧咧地两腿大开,歪着脑袋问:“是什么?”
“是……”舒镜胸口一梗,大脑飞速运转,却可悲地发现自己脑中只有曾被裤中那玩意支配的恐惧,也不知道怎么鬼迷心窍了,居然磕磕巴巴地蹦出一句:“是小恶魔。”
天望似乎脸黑了一下,但更多的是无措。
两人面面相觑,场面一时非常尴尬。
舒镜眼中满含悲愤:容老夫先死为敬。
半响,天望大概是受不了这凝固的气氛,小声问道:“那怎么办呢?”
那张仍显青涩的脸上对他的信任与眷恋一览无遗,舒镜突然恶从胆边生,伸手隔着裤子握住了“天望”。天望的脸以r_ou_眼可见的速度红了,眼神含水流露迷离。
此时不报仇,更待何时。
舒镜眯眼一笑,手上突然一阵大力。
“嗷!”
天望捂裆惨叫,泪眼无声地向舒镜表达控诉。
呜呜呜为什么?
舒镜无害纯良的笑颜头一次看起来那么像顶上长了两个角。
“小恶魔不要怕,掐死就好了。”
听起来很逼真的样子,天望看起来居然好像真的信了,他迟疑了一阵,自己掀开裤子飞快地扫了一眼,完了悲痛地嘟囔:“肿了。”
他又看向舒镜,加重了语气:“好痛!”
舒镜安抚地摸他:“正义打败邪恶总要付出一些代价嘛,一会儿就好了,没事儿。”
这么一闹腾,出来时自然就晚了。
离开房间没看见小禾,舒镜并没有多在意,先哄着天望一块儿在院子里吃完早饭,两人才到了前面书店。
一进来就看到小禾蹲在门口的娇小背影,红裙落地,盛开成一朵凤凰花。
“小禾?”
小禾转过半个身子,露出了她身前的小猕猴。
“嗯?”舒镜走上前:“幽鴳?这是谁送来的?”
“不知道,一开门就在这了。”小禾边说,手指还在幽鴳肚子上恼搔,逗得幽鴳发出娇憨笑声。
舒镜看着小禾线条柔和的侧脸,眼前闪过某人狡黠的面容。
“……后卿。”
少女仰着花瓣一般的脸庞问舒镜:“我们可以留下他吗?”
舒镜一眼便从小禾古井无波的黑瞳中读出央求,他宠溺地摸摸小禾的脑袋:“当然可以。”
小禾双眼一亮。
舒镜肩上突然一沉,是天望探出的脑袋。他生来很擅长利用自己的优势,无论是身高还是那张漂亮的脸。
一直都表现得不怕生的幽鴳突然浑身一僵,从地上咕噜一下翻起身,躲到小禾身后去了。
小禾冷着脸看过来。
还什么都没做就被瞪了一脸的天望:“……”
舒镜要笑不笑地拉着天望往回走:“好啦,别难过,人家可能只是比较害羞。”
两人在书桌边坐定,还泛着微弱银辉的壶抖们齐刷刷光芒一息,缩在一块儿不动了。
舒镜:“……”
天望从头发丝蔫到了脚底板,以至于舒镜心疼得都忘了他不论是千万年前,还是当狗的时候,都是热衷于见人家对他战战兢兢的模样的,也自然忘了十分钟前还处心积虑要让天望吃点苦头的自己,一个劲儿顺着天望头顶那堆乱毛,和声细语地安慰大狗。
天望顺势往他怀中一钻,从舒镜腰下露出一双密不透光的眸子,乜了墙壁一眼。
墙上抱团壮胆的壶抖们:瑟瑟发抖。
***
许燃本来就爱往舒镜这跑,现在天望化作人形,他自动自发地代入了人生导师的大哥形象,将当初被咬得上窜下跳的事实抛在了脑后,来得更是积极。
今日“有一个故事”书屋的店门风景却有些非比寻常。红色绵裙在石阶上照出一抹晚霞,少女抱膝坐在门前,披肩长发勾在耳后,露出j-i,ng致的五官与小巧的耳垂,不需要表情便自成了一幅画。
有趣的在她肩头,以一模一样的姿势蹲坐着一只两个拳头大的猕猴,细手细脚细尾巴,金棕色的软毛在微风中透着机灵劲儿,时不时与小禾你摸摸我,我摸摸你。
行走的万兽图自动上线。
“呦呵,小禾!这小幽鴳打哪儿来的呀?”
幽鴳甚至伸出手和许燃握了握,把许燃逗得直乐。
小禾轻轻应道:“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