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柔儿此刻呼吸有些紧,杨光的言语让她有那么点不安,可是,对于黄鳝血引来蝙蝠的事儿,她是交给花妈妈去办的,自己并未动手,所以她虽然担心,却也知道这事是能推脱掉的,故而面上装着无辜,一副不解的样子望着杨光,想看看杨光到底知道了多少,自己也好见机行事。
“今个我在叶府,可见着了那把琴!”杨光盯着苏柔儿言语,似有那么一丝不高兴,但苏柔儿却放心了。
“我知道你是个女先生,也知道你琴技出众,更能理解你对那把琴的在意,但你既然敢冒不韪之险赢得了那把琴,怎么又把琴给了叶家二少帮你保养?就算你家贫无此能力,我杨家可是你半个主子,难道还保养不起?你就这么看轻我杨家?看轻我?”
苏柔儿哆嗦了下身子,欠了身:“老爷,金柔今日只是一时冲动,不甘输于他人,才昏了头的硬拼,虽拿下第一,却思来后怕,故而借保养借口转送叶二爷,也不过是想息事宁人,免得惹祸上身,真没看轻杨家,看轻老爷您的意思!
“是吗?”杨老爷挑了眉,可还不等苏柔儿言语,屋内的屏风后闪出一抹红影来,苏柔儿定睛一瞧乃是盈袖,便知鱼儿上钩了。
“爹,你别听她胡说!如果只是比试,干嘛非要四手联弹?那般不知羞耻的两人抱在一起,想起来都叫人恶心!还有,既是把琴赠了消灾,哪怎还对人家眉目传情的,说着什么要去叶家和他弹琴?你摆明是动了春心!”盈袖气恼的只管言语,一时说的走了嘴,自己都愣了下,杨老爷立刻出言接上:“金先生,你可是做的‘先生’,如此不知洁身自好,这可不大好吧?”
“老爷,我只是一时冲动罢了!”金柔说着抖动双肩,似哭:“还请老爷原谅!”
“这……”杨光看向盈袖,盈袖急的跳了脚:“不准原谅她!爹,她这么不知检点,怎能做我的先生?今日之行,不知多少人背后叽咕,若留着她在咱们杨府,人家还当我也是这等轻浮之人呢!”
杨老爷伸手捋了下胡子,冲苏柔儿说到:“金先生,上次我去过你府上,和你母亲提过你的亲事,后又遣了媒人去,却被你给撵了出来。瞧你如此的看重叶家,你到底有没心思入叶府啊?”
苏柔儿低着脑袋:“承蒙老爷挂心,可金柔不想为人妾侍,更不敢高攀……”
“那既然如此,本府留不了你了!唐管家,带金先生去帐房领钱,收拾了东西就离府吧!”
唐管家应声进来,苏柔儿当下福了一福,便退了出来,离开时,都还听见盈袖在内里的骂骂咧咧:“她也不仔细照照镜子,就那种平淡的姿色也妄图和青城有些瓜葛!我当初真是走了眼,还当她是自己人呢!”
苏柔儿的唇角轻勾:自己人?你不过是以为我无公害吧!
“你瞧瞧你,好生生的,怎么弄出个这种事来,我都没办法帮着劝!”唐管家叨叨着装好人,苏柔儿却懒得和他言语,不发一言的跟着,唐管家说了一会,见人家不接茬也就懒得念叨了。
去了帐房,提了五两银子,她就去西苑收拾东西了。
花妈妈扮演了监督的角色进来,却是蹙着眉看着她:“当家的,这是怎么回事儿?”
“杨家有些疑问我需要知道答案,暂时不会动这里,不过,我离开并不表示这事就完了,我交代给你的事儿,你都用心去做!如果能找到一点相关链的,都必须要通知我!还有,杨老爷期望小姐和叶二少亲近,你要定期把她们的进展告诉我,明白吗?”
“是,当家的!”花妈妈点头应允,苏柔儿便把东西一收拾扎了个包,继而又抱了琴冲花妈妈说到:“正寝那边下了药,你心着,务必要他们自乱不安!”
“是!”
……
从后门里被撵了出来,苏柔儿一副楚楚可怜像,当她走出胡同口时,她感觉到有人似乎在盯着她,于是眼珠子一转,她故意脚碰了梯坎,一个踉跄前栽扑于地面,琴摔了出去,自己也沾了一身的土。
她轻吟着一副摔惨了的模样,作势察看自己,却偷眼瞧看了周围的墙垣,但没看见半个人影,而那种被窥视的感觉也消失的干净。
奇怪,难道是幻觉,是我太敏感?
她诧异的慢慢起身,拾起了包袱,又去捡琴,却发现琴竟摔了个缺出来,不免叹了一声,将琴拾起,准备就这样回去吧,却偏偏此时听到了细细的猫叫声。
她顿了下,循声探寻,继而在一堆废品垃圾里,看到了一只身子灰白,四爪见黑的小猫儿。
那猫儿还小,不过比手掌大一些而已,不知是饿坏了还是吓傻了,就那么瑟瑟的抖动着,轻声叫唤着,由着苏柔儿将它抓起也不闪躲。
“小猫咪,你怎么了?难道你是走丢了吗??”她说着轻轻的抚它,也许这猫流浪的太久,毛而捋,毫无顺滑,只有满手的涩感。她皱了眉:“看来你是没人要了!就和我一样!”她轻喃着将它抱好,又回去将琴拾起,打算回去把这猫儿照养起来,只是才走了两步,却看到前方不远处叶青城带着跟班在那里逛街,她站了站,眼一转,便抱着猫儿冲他走了过去。
“裴泽,你说枣泥糕好吃还是桂花糕好吃?”叶青城一手拎起一包糕点向身后的跟班请教。裴泽笑了下:“爷,两种都好吃!”
“可要是只能选一样呢?”
“那爷就选挂花糕吧!清甜些!”裴泽建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