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星一愣,回头看了一眼,又不敢贸然起身,只是看着凤悠然,凤悠然微微抿嘴,知是水千清醒了,便道:“你起来吧,去看看你家主子。”
怜星便去了内殿,见水千清已经挣着坐了起来,忙拿了一个枕头放在她身后让她靠着,然后才低声道:“王上,是皇上来看你来了。”
水千清一听是皇上来了,忙掀了被子就要下来:“怜星,你怎么不早说?咳咳,你怎么不叫醒我呢?”一双手却拦住了她,不许她下床,水千清一愣,抬眸一看,忙道,“皇上!”
凤悠然进来将水千清按住,不许她起来,然后坐在床沿笑道:“你还病着,方才在灵堂那里朕也看见了,你且躺着吧,不必起来给朕行礼了。”
九俗顾顾梅顾四。水千清只得依言靠在床柱上,见凤悠然这样说,便笑了笑,答道:“皇上这样说,倒是千清的不是了,原本来的当日就该给皇上去请安的,可因赶着去吊唁母王,就没和皇上说说话,如今本想着给母王守灵之后再去给皇上请安说说话,可偏生这身子不好,又出了这样的事,还要劳烦皇上亲自来探望,千清实在是罪过。”
凤悠然抿嘴一笑:“不妨事,你母王与朕父妃母皇交好,如今她们皆去了,在那边也可叙叙旧情,你年纪比朕小一些,朕便全当你是妹妹了,自家姐妹,又有什么罪过不罪过的说法呢?”
水千清没有料到凤悠然这样和气,眼里确实有惊喜,眸中畏惧也少了许多,反而亲近了些,她的子比较温婉谦和,水筠澄最看不惯的也是她这一点,后头的三个妹妹也不喜欢她如此宽宏,总觉得她没有帝王之魄,她自己也知道,所以人前人后总是少了几分胆魄,如今见凤悠然并不以为意,反而对她很是关怀,她的心倒是向着凤悠然多了些。
“多谢皇上记挂。千清方才喝了太医的药,觉得身子好了些,而且刚才睡了一会儿,心里也觉得好过些了,等身子好了,千清必定去皇帐谢恩。”
凤悠然见她说的恳切,便微微一笑,道:“朕本想带些补品给你,可朕是出来打仗的,也没什么好东西随行,况且太医说你的病症只可温温的进补,也不能大补,朕不懂医理,也不敢胡乱给你,所以朕便空着手来了,不过朕听说方才七王子也在你这里?”
水千清点点头,答道:“都是千清的身子弱,才让皇上这样费心,不过皇上说的是,方才七弟是在这里,他幼时对歧黄之术颇有研究,所以懂得一些医理,从前母王病着的时候,也是他随侍左右的,这次臣病发,七弟不放心,才过来叮嘱太医好好为臣看病的。”
凤悠然浅浅一笑:“七王子当真是姐弟情深啊!你有七王子这样的弟弟确实是福气,皇家之中难得有这样的真情惬意怎么不叫人感怀呢?哦,对了,你还在病中,朕是不该说这些的。朕这次来,特意带了曾经为你母王瞧过病的慕容公子,他的医术了得,朕又不放心你,多个人瞧瞧总是没事的,你说是么?”
慕容绯喧静静站在一旁,听见凤悠然说起他,他才慢慢走到水千清床前,轻轻行了一礼:“给北王请安。”
水千清忙叫人扶起来,抿嘴道:“慕容公子不必多礼。”数日前,因为慕容绯喧闹起来的那一场轩然大波她是全都知道的,可这事她也只是听听,虽然朝中多数的人都觉得不应休战应该与紫宣血战到底,可紫宣到底兵强马壮日日强盛起来,战是一定战不过的,休战也不是不可以,何况母王来之前曾与他密谈过,说了两者的关系,水千清知道母王是觉得亏欠了紫宣,所以才自请降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