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日子,风平浪静。205的四位,生活各自彩。
功课以外,哲平和文杰忙着约会。除了上课和绘图,哲平和若清几乎形影不离。文杰一有时间就从h大消失不见,当然是去看他的女朋友。尚东是学生会主席,不停地忙着学生会的工作,有时间也踢踢球。
孟飞?孟飞近来忙着画画。
从前,他也经常在寝室里画画。但不像最近,画得这么多。从前,他什么内容都画。最近,他专攻一个题材——栀子花。风中,雨中,阳光下,月光下,蚊帐上,辫梢上……各种场景;含苞的,微张的,半开的,怒放的……各种姿态;油画,水彩,水粉,素描,国画……各种画类。总之,每天一幅栀子花。
尚东、哲平和文杰有时晚上回来看到,啧啧称奇:
“哇,孟飞,你可真了不起。栀子花能画成这样……”
“你怎么能把脉络画得这么细?”
“你怎么能把质地表现得这么真实?”
“每天画栀子花,你不嫌烦吗?”
……
孟飞一般都沉默不语,一丝不苟地接着画他的画,还有他无处诉说的思念,无尽的思念。
尚东、哲平和文杰一致同意,世上没有人的栀子花比孟飞画得更好,更传神。
10月中的一天,尚东在路上看到馨雨。她低头走路,似乎在想心思。
好些天不见,突然见到,尚东十分兴奋,“馨雨”,“馨雨”地叫了几声,她都没有听见。
几步追上她,“嗨。”
馨雨这才发现尚东,微微一笑,“嗨,尚东。”
两人边走边说。
尚东问:“最近怎么样?”
馨雨还是笑,“很好。”
不知为什么,尚东觉得她的笑容里有些疲惫和忧愁。而且,她明显瘦了,脸小一些,眼大一些。
也许不该说,可是尚东忍不住,“你好像瘦了。”
是吗?馨雨不知道。好像若清也这么说。不过,看尚东一脸的关心,心里十分感动,“我没什么事,就是最近有点累。”
“要注意身体,不要太累。”尚东想起她上次累到阑尾炎开刀住院,实在心有余悸。
“嗯。”是不同的累。
“有什么事我可以帮忙吗?”
看着尚东英俊阳光,真挚坦诚的脸,馨雨心里叹息,笑着说:“暂时没有。谢谢。”
“你不用客气,任何事,说一声就行。”
“好。”多么好的尚东。
“你要记得,我说的什么时候都有效。”尚东忍不住又加一句。
“谢谢。”真的,衷心感谢。
那晚205卧谈会,东拉西扯。尚东没头没脑地突然来一句,“你们还记得我们大二这个时候有多忙吗?”
“不记得。”文杰回答。
“还好吧。我整个大二感觉比大一好多了。大一才是要死人。”哲平接上。
“怎么了?”孟飞问。
“她们大二现在好像很忙很累。”尚东说。
“你怎么知道?”哲平问。若清好像还好啊。
“几天不见,人都可以瘦一圈。而且走路跟梦游一般,叫几声都听不见。”
孟飞的心猛一紧缩。他当然知道尚东在说谁。除了馨雨,别人增肥减重,神抖擞还是萎靡,尚东怎会在意?
这些时,他思念她,思念得要发疯。他的思想,他的灵魂都在思念她。但他一直克制自己不去找她。今晚,听尚东这么一说,他所有的坚持瞬间分崩瓦解。
第二天,吃了晚饭,早早地去了专教。他想见她。她真的瘦了吗?
孟飞听得出馨雨的脚步声。当那声音终于在走廊上响起时,他抬头切切地等待。然后,便看见馨雨目不斜视,扬长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