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听了点了点头,“就按你说的那么办吧,先去同十四谈谈,请萨满的事儿,容后再说。”
“嗻。”胤礽应了一声。
那边康熙着人将孙东喜带了下去,又叮嘱胤禛道,“你若是得了空,也常常去与十四说说话。”
“嗻。”胤禛抿着嘴,也应了。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胤禵自然没发现外界的变化,玉佩不见了,胤禵心里觉得好像空了一大块,尽管不愿承认,可是他也不得不面对自那夜以后自己再也没有梦到过现代的一丝一毫的现实。
就这么回不去了?胤禵有些茫然。那么之前那认为自己总有一日要回到现代去的欢欣,那以为自己将要离开所以做的种种准备,放到现在来看,却像是对胤禵的无声的讽刺。
这种让人觉得要窒息的感受实在太过痛苦,以至于胤禵忽略了离开多时的孙东喜回来的时候那红肿的额头,也忽略了胤祥来到他帐子时那担忧的眼神。
胤禵觉得自己好像处在了一个隔绝了一切声音的世界里,知道他们在干什么,自己也跟着做了,可是心却是恍恍惚惚地,找不到岸。
这一天照例又是康熙宴请蒙古王公,胤禵作为皇子自然要列席相陪,可是到了气氛渐浓的后半段的时候,胤禵只觉得口一阵阵地泛恶心,脸色也愈发惨白,打发孙东喜去像康熙告罪之后得到了允许的胤禵提前离席了。
走出帐子,那酒席上的说笑声也渐渐被胤禵抛在了脑后,他深深地吸一口气,抬眼望了望夜空中的满目繁星,转头对孙东喜吩咐道,“去给爷弄壶酒牵匹马来。”
听到胤禵要马,孙东喜眉心跳了一下,弓着腰低声道,“主子,这天色晚了,什么景致都看不清了,若是主子想要骑马散心,不如明个儿再去吧。”
胤禵嗤笑了一声自言自语道,“若是坠一次能回去那也值了。”说罢又开口道,“算了,你去给我弄壶酒来,我瞧着营帐不远处好似有条小河,咱们主仆两去那儿坐坐。”
见胤禵不再提要骑马的事情,孙东喜在心里松了一口气,立马满口子答应了。
孙东喜行动能力还是挺强的,不但弄了一壶酒来还弄了些下酒的小菜。胤禵见了只是笑笑带着孙东喜拎着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马头琴一晃一晃地去了那条小河边上。
既然是塞外,那边到处都是延绵的碧草,被草甸子夹在中间蜿蜒的小河流向远方,那在月光下显得波光粼粼的水面犹如一条洒满了碎钻的深蓝长巾。
胤禵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又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置,对孙东喜道,“坐吧。”
主子随和但是不代表做奴才的就能随便忘形,孙东喜憨厚一笑,“主子坐吧,奴才就在旁边伺候着。”
胤禵看了孙东喜一眼,“让你坐就坐,哪里那么多话,怎么,我的话儿不顶数了?”
“当然不是。”孙东喜看得出来胤禵心情不好,于是一边将酒杯与小菜摆好一边回胤禵的话,“您是主子,奴才怎么能和您坐一块儿呢,这不合规矩。”
“那就坐我后面点儿,快点儿!”胤禵指了指他身后的位置,作出一副恶狠狠的表情,“要不扣你工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