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童没矜持,骂着我,说着讨厌我,却还是爬到了我背上;我更没矜持,被骂着,被讨厌着,却还是转过身在她面前蹲下,并背着她走了几站地,直到此刻胳膊麻木,脚底板生疼,膝盖酸软,好像下一步就是自己的极限,却又总是不断的迈出下一步
我确定,我并不亏欠舒童任何东西,我犯贱,仅仅因为她是个女人。《+乡+村+小+说+网手机阅#读》
像舒童这么古板的女人,是不可能穿着半透明的裙子去坐公车的,尽管她裹着我的上衣,但那只能裹住她裸露的身体,却裹不住她裸露的心理。
像舒童这么迷糊的女人,恐怕出门之前挑选衣服的时候,压根就没想过,如果下雨的话,这件衣服会变成半透明的,甚至,她可能没抬头看过天上厚厚的云层,所以连把雨伞都没带。
像舒童这么没用的女人,大概就是清楚自己的没用,才不得不放下架子来依赖我的,哪怕我是她最讨厌的人
她自作自受,但我替她接受了惩罚,步行几站地的辛苦终于得到了回报,当我在她家,同时也是流苏家所在的小区门口将她放下来时,她并没有马上从我身旁离开,她的手依然搭在我的肩上,像诅咒我时一样,用极低的声音说了一句不一样的台词,“对不起我不该咬你。”
右肩,血水将白色的衬衫染红了巴掌大的一块,现在还有种火辣辣的疼痛感,我自嘲的笑了笑,道:“我该咬,不解气你可以再咬一口。”
舒童见我转身,略有些慌乱的将手缩了回去,目光闪烁道:“其实你没做错什么,从来都没有,我很清楚包括今天相相亲,我知道里面肯定是有些什么误会的,但我一看见你,就忍不住忍不住生气,我骂你是坏人,不是因为你坏,恰恰是因为你你人太好,我也不是真的讨厌你,只是只是我真的很困扰我,我都不知道我现在到底在说什么,到底想说什么了,总之,对不起”
虽然身上湿透,但我走了一路,故而并没有觉得冷,胸腔里好像燃着一团火,连出口气都觉得火烧火燎,但舒童不一样,她被冻的小脸苍白,嘴唇都没有了血色,说话时声音也在跟着身体颤抖,我根本没注意她都说了什么,因为她现在的样子太吓人了,“你什么都不用说,赶紧回家换了湿衣服,洗个热水澡,早点休息不行,还是我送你上去吧。”
“不用!”舒童将鞋子丢在地上,扶着我的胳膊,一边往脚上套,一边说道:“让苏苏看到咱俩在一起就麻烦了”
“怕什么?”其实我也怕碰见流苏,但看到舒童如此反应,还是忍不住强调道:“咱俩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你没有,我有!”舒童似气恼,又似哀求,红着小脸望着我,道:“我只跟她说今晚是和几个女同事一起去吃饭,可她根本不信,本来就八卦似的乱想呢,看到咱俩一块回来,而且还是这个模样我不是怕她想歪了,因为我可以解释,可可今天的事情我不想告诉她,不想让她替我瞎操心,你明白吗?”
你是不想告诉她为什么跑去相亲吧?也对,如果舒童要向流苏解释为何会与我在一起,就不得不提相亲的事情
“那你就说咱俩是偶然碰到的。”
舒童执拗的摇摇头,“我这辈子都不想再撒谎了”
虽然舒童的感慨是针对她自己,但哥们还是老脸一红,心里嘀咕,这算撒谎吗?咱俩确实是‘偶然’遇见的
“可你这样子,实在让人不放心啊”
“歇了这么久已经不碍事了——”
没等我说完,舒童已经穿好了鞋子,拔腿就跑,生怕我坚持送她上楼似的。
“喂!”我喊了一声。